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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不遠處的農戶,李令儀坐在月光下與小滿一起翻花繩,坐在屋脊上的茶茶忽然激動的站起來叫道:“公主,高大人他們動手了!”
話音剛落,信號彈爆炸。
李令儀停下手裡的動作,仰頭看了一會兒沒做聲,又低下頭繼續笑盈盈的跟小滿翻花繩。
“喏,該你了!”
小滿覷著李令儀到麵色,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你要回北京了嗎?”
李令儀好奇的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任務完成了你們就會走了,不是嗎……”
李令儀笑道:“你這小鬼頭,還挺機靈!”
小滿停下遊戲,期期艾艾的道:“……能不能……能不能……”
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李令儀衝他做鬼臉,“能不能什麼?快說!”
“……能不能你們回北京的時候帶上我跟爺爺,”小滿紅著臉繼續道:“大夫說爺爺的病想好利索,必須要去北京的仁心堂看。我……我不知道怎麼去北京……所以,殿下走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們?”
生怕她不同意,又補充道:“我、我可以付車馬費!”
哀傷、膽怯、羞愧、擔憂等等。
李令儀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小的孩子臉上看到這麼複雜的神情,不由得愣住了。
小小的人兒以為她很為難,眼睛裡的光逐漸熄滅,卻仍舊搶笑著說:“殿下一定有很多大事要做,我……沒關係,我也可以帶著爺爺自己……”
李令儀抬手親昵的刮了下他的鼻梁,“能!你們去北京的事交給我,看病的事也交給我!”
他爺爺是幫她做事才受的傷,她理當如此。
“殿下……”
小滿黑漆漆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倒頭就拜。
李令儀迅速把他拉了起來,溫柔的擦掉他的淚,“你知道嗎?我們古人有句話,叫男兒有淚不輕彈!”
“嗯!”
小滿重重的點頭,“小滿記下了。”
正在此時,茶茶忽然從房上跳了下來,“好像結束了啊!”
一邊說話,一邊直奔大門。
在門外張望了一會兒,茶茶又火急火燎的回到院子裡,“好像回來了!”
不一會兒,果然見高翊進來,身上似乎還帶著血腥味。
李令儀站起身忙問:“怎麼樣?”
“人贓俱獲!”
……
船上一共兩百餘人全局覆沒。除卻初時頑強抵抗的被就地格殺,剩下的大多數被捉了活口。
那個劉管家見情況不妙,妄圖跳河逃跑也被捉了回來。
總共繳獲十二口大箱子,除卻兩箱子的古董字畫之外,剩下全是金銀珠寶。隻是目測,根本估不出價來。
因想著驛館環境複雜,李令儀與高翊商量就地審起了人犯。
李令儀沒想到的是,劉管家看似文弱的外表,竟然有這麼硬的骨頭。除了他叫劉章之外,什麼都問不出來。但從他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當李令儀打開那封信,臉色瞬間大變。隨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