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尼瑪叔,這事放你身上你自己也做不了決定吧。”
趙駿笑道:“做人得換位思考嘛,你在趙禎那個位置肯定也會好好斟酌廢後的事情。娶妻要娶賢,趙禎那老色皮,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張氏,被劉娥強行逼著立郭氏為皇後,本來就有逆反心理。再加上郭皇後並不賢惠,被廢也很正常。”
“唯一的問題就是趙禎太賤骨頭了點,要廢就廢得乾脆點,還非得拖拖拉拉。等郭皇後大一點,覺得人家長得漂亮又想接回宮。郭皇後還是想當回皇後,因為曹皇後的問題趙禎沒辦法答應,於是遷怒人家曹氏。”
“人家曹皇後多好的一個人,嫁入皇宮,她家還得借錢湊嫁妝,趙禎那貨連一毛錢都不賜予曹家,吝嗇至極。治理後宮又很賢明,宋英宗繼位的時候,也不像劉娥那樣把持朝政,很快就把權力交給宋英宗,是曆史上著名的賢惠皇後。”
“我估計也是因為趙禎之前習慣了郭皇後脾氣太差,突然遇到個脾氣好溫順的皇後,反而讓他覺得沒意思。這種人說好聽點是念舊,失去了才知道人家的好。說難聽點就是欠抽,賤骨頭一個。”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趙禎的火氣已經快抑製不住了。
剛開始還隻是倒黴蛋。
然後越來越過分,什麼二傻子、老色皮、老變態,現在都開始罵他賤骨頭了。
這誰受得了?
呂夷簡看到趙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硬是想越過他們走到那邊抄板凳,便連忙與王曾王隨他們一起強拉著趙禎出來。
“官家,算了算了。”
等到屋外遠點聽不見的地方,呂夷簡才攔著他說道:“趙駿是在用後世人的眼光評判我們,言語稍顯粗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那叫言語稍顯粗俗嗎?”
趙禎氣瘋了,血壓飆升,指著遠處的屋子大喊道:“他都快指著朕的鼻子罵了,這是汙蔑,這是謗君,朕要治他的罪!”
王曾也勸道:“官家,咱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為了從趙駿嘴裡把消息套出來,不得不裝作這裡是尼尼村,咱們也隻是旁觀的看客,官家,忍一忍。”
“忍一忍?”
趙禎都給氣笑了,說道:“合著他罵的不是你們,他儘說你們好話來著,還說你們是好官,是朕的大忠臣呢!”
這陰陽怪氣的話出來,呂夷簡和王曾都是尷尬地咳嗽一聲,裝作看地上。
還是蔡齊說道:“官家,其實我們也不想讓他說下去。萬一他嘴裡說出我們不好聽的話,那我們該怎麼辦?可為了官家,為了大宋的江山,我們也隻能這樣做了。”
“是啊,這都是為了官家和大宋江山啊。”
“官家還是忍一忍吧。”
王隨盛度兩個人也紛紛附和。
“行,朕忍!”
趙禎使勁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把飆升的血壓勉強降下來,對他們說道:“走,朕倒要看看,那混賬還說朕些什麼?”
他一馬當先走到門口,腳還伸在門檻上方空中,另外一隻腳還沒有跨進去,就聽到裡麵還在說話。
“郭皇後也可憐,十二歲就進宮了,趙禎這個死變態,連十二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孩子懂什麼,肯定是聽劉娥的啊,被劉娥灌輸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弄得她跟趙禎站在了不同立場。”
“這個時候要是趙禎聰明一點,好好跟郭皇後說,告訴她以後要跟他過一生的人是你,不是劉娥,那郭皇後還會幫劉娥監視他嗎?”
“可惜趙禎這個蠢笨驢,腦子就是不開竅,不懂得什麼叫把內部矛盾轉化為外部矛盾。”
“還有吃醋這個問題,是女人都會吃醋,多花點心思在人家身上嘛。結果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老色皮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又不體貼人家郭皇後,讓她生氣。”
“十多歲的孩子本來就是任性的時候,趙禎不管不顧,隻顧自己風流快活,結果人家吃醋了,誤傷趙禎打了他一巴掌,就借口無子廢了人家。”
“之後郭皇後長到二十來歲,貌美如花,他看人家漂亮又想吃回頭草。因為曹皇後的問題還遷怒曹皇後,屬實是屑中之屑。”
“歸根到底,郭皇後和曹皇後的悲劇發生,根源就在趙禎身上。要我說,趙禎就是個人渣敗類,死渣男一個。”
“也就是他是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要是在古代當平民,那是要浸豬籠的。放今天也得犯重婚罪和強奸幼女罪,槍斃他個百八十回都不過分。”
趙駿在裡麵口若懸河,外麵的趙禎血壓越來越高。
到了最後連呂夷簡都已經拉不住他,操起板凳,忽然衝了出去,跑到外麵的觀稼殿門口,對著地上的大理石殿階狠狠地砸。
“砰!”
而且不止一下,還是“砰砰砰”!
巨大的聲響傳得很遠,弄得這邊的趙駿納悶道:“咦?好大的聲音,村裡這是什麼東西砸了嗎?”
“老鼠!”
晏殊急中生智,回答道:“家裡鬨老鼠,砸碎了東西。”
“哦。”
趙駿說道:“老鼠可是四害,拉日叔記得買點老鼠藥,除除害。”
“好的,好的。”
晏殊擦著額頭的汗,後背已經是脊背發涼。
官家。
沒被氣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