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就在趙禎他們商議的時候,觀稼殿外,趙駿還在與晏殊聊著。
他剛才說的交子,其實隻是解決了國庫空虛的問題,但商人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當晏殊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也沒有猶豫,很快給出了答案。
“商人的問題也簡單,大茶商和他們勾結的地方官吏,該查的查,該殺的殺。抄家滅族,肯定不能手軟。
“宋朝茶葉是專營製度,商人也隻能通過茶引來得到茶葉。宋朝朝廷完全可以以查處貪官汙吏之名,搞死一批不聽話的茶商。”
“再利用茶引的壟斷權力,扶持另外一些聽話的茶商,或者讓那些中小茶商聯合起來,建立商會,朝廷入股,半官半私,利用商會往邊境運糧,不方便得多?”
“這樣一手拿刀一手拿棗,雙管齊下,扶持聰明聽話的,搞死冥頑不靈的,殺一批、打壓一批、拉攏一批,分而治之,就能讓他們乖乖就範。”
“而且也不用擔心商人們不來,你不乾,有的是人乾。”
“就跟韓國那位高木正雄一樣,大力扶持一批財閥,先把經濟搞起來,再慢慢發展國力。”
“而且除了茶商以外,還有鹽商、香料商、糧商,都可以參與進來。大家競爭激烈,虛估的價格自然也能恢複到實際價格,這樣不就能緩解官府的財政壓力了嗎?”
“總結來說,就是宋朝茶葉製度混亂,皇帝和那群宰相大臣也不太聰明的樣子,一天天在朝堂上摸魚,不曉得什麼是政治,不曉得什麼叫利用國家的權力進行良性引導,屬實是有些蠢。”
“隻要像咱們現在這樣,國家進行宏觀調控市場,宋朝茶引製度其實就是一個小問題,不值一提。”
末了他最後又補了一句:“當然了,反正咱們是在新中國,又不是落後腐朽陳舊的宋朝。宋仁宗呂夷簡那群叼毛也聽不到我說的話,我在這裡說那麼多其實屁用沒有,村長支書你們聽聽就行,我就是無聊跟你們聊聊天。”
剛從殿裡麵出來的呂夷簡聽到這些話當時就差點尿了。
這小子是罵上癮了是吧?
都怪晏殊那廝,非提他那一嘴乾嘛,弄得現在趙駿罵人都要帶上他了。
一時間呂夷簡不由得用幽怨的眼神看了老友一眼。
這個駭人鯨。
反倒是趙禎又笑嘻嘻,心裡樂嗬嗬。
他巴不得趙駿以後罵人的時候少提他,不然每次罵得他找不著北還不能回嘴實在是太沒麵子。
而且這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趙禎腦子裡不由得轉了轉,看來以後要多提一提自己治下的這群大臣們。
一來是能讓自己清楚哪些人是忠臣哪些人是奸臣,二來轉移火力,讓趙駿去罵他們,自己少挨些罵也挺好。
眾人靠了過來,繼續聽趙駿閒扯。
趙駿其實已經給出了如何解決交引法的辦法。
反對勢力是茶商和朝廷大員,那麼就針對這兩方麵下手。
朝廷大員覺得會導致國庫空虛,那就用交子開銀行來彌補國庫空虛的問題。
茶商那邊則采取分而治之。
因為新政能夠迅速得到現錢,所以一部分需要資金回籠的茶商是比較支持新政。
得到了這部分支持新政的茶商擁戴,朝廷也不用擔心無人可用。
而反對新政的茶商是那些家底比較雄厚,不需要那麼快資金回籠,而是要求朝廷可以慢結錢,卻要比實估多近乎一倍來結算。
並且茶政不僅會給予茶商資金,同時還會給茶商茶引,雖然茶商去茶場拿茶還是得給錢,但也會給予一定優惠。
因此對於家底雄厚的茶商來說,多等一段時間,既可以拿到宋朝官府給的超多資金,又能在茶場拿到官府專營的足額茶葉,利潤之高,不止是一兩倍的區彆,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他們卻忘記了,宋朝朝廷才是這一套規則秩序的製定者,宋朝專營茶葉,民間茶葉商人隻能通過做運糧任務才能夠得到茶引,也隻能通過茶場得到茶葉。
茶場被朝廷控製,這也意味著誰能夠得到茶葉,誰不能得到茶葉的壟斷權在朝廷手裡。想通過宋朝朝廷頒布的法律漏洞來牟利,那不是搞笑?
所以趙禎隻需要把茶葉的壟斷權抓在自己手中,扶持一批聽話的茶商,讓他們乖乖讓出原本虛高的這部分利潤,自然能節省開支。
眾人聽了,覺得這個辦法非常不錯。
唯一的問題就是趙駿這小子貌似是個狠人啊。
趙禎呂夷簡晏殊等人看著還在滔滔不絕的趙駿,心情複雜。
心道後世的未來人,真就一個個血氣方剛,殺伐果斷嗎?
之前講慶曆新政的時候也是,張口閉口就是要殺一批違法亂紀的貪官汙吏。
現在則又開始針對起商人來,一口一個抄家滅族,手段當真是狠辣。
看來後世的年輕人,確實個個盛氣淩人,存著大宋少有的血性。
很快一個上午過去,趙駿覺得肚子有些餓了,被扶回了房間,吃過午飯之後,坐在門外曬太陽,跟晏殊閒談,聊起了明朝曆史。
隻是趙駿說的曆史比較斷層,沒有跟晏殊把完整的曆史過程梳理下來,所以導致晏殊現在所得的信息比較殘缺,隻能得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曆史消息。
比如晏殊之後北宋之後是南宋,南宋之後是蒙元,隨後是明清,民國以及新中國。
但裡麵具體發生了哪些大事,他就不清楚。
包括靖康恥是什麼時候發生了,具體詳細經過,以及那宋徽宗宋欽宗宋高宗等人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引發了靖康恥,他也完全不知。
沒辦法。
晏殊隻能儘量做一些引導,讓他主動起曆史,而不敢直接參與到趙駿談論曆史的話題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