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駿一天時間安排得挺忙,非常緊湊。
早上三四點鐘起床,先上個早朝,然後去政製院辦公。
主要是先看看呂夷簡他們怎麼處理國政,再開個會議製定任務。
等到中午稍微有點時間,他就能去做自己的事情。
比如今天就去書香坊買了一個印刷廠。
下午時間就是上課。
先給孩子們上課。
眼睛康複之後,有一段時間沒給孩子們講知識。
後來呂夷簡、王曾他們選擇了妥協,不再和趙駿鬨彆扭,那課程自然也要回過原本的軌跡。
雖然他帶的那些課本都已經被燒了,可內容都存進了筆記本裡。
就算筆記本壞了,以他的能力,教小學,甚至初中以及部分高中知識,都沒什麼問題。
下午未時到申時是他給孩子們上課的時間,今天主要還是講數學。
得虧他們生在了一個好時代。
趙駿那個年代,至少他們那個地方是從小學二年級就得接觸英語。
初一增加曆史、地理、生物、思想品德四門,初二多增加一門物理,初三再來一門化學。
這樣九門功課到初三基本就學齊。
現在到了宋代以後,語文隻用教拚音,英語曆史不用學,之後再大一點教物理、化學、生物和地理。
也就是最多學六門功課,比後世強得多。
教完今天的課程之後,趙駿就在自己原來住的那個房間稍微休息了一下。
王守忠安排了禦膳送過來。
現在他的待遇堪比皇帝,除了趙禎的後宮不能去以外,在皇宮裡基本上暢通無阻,無法無天。
等到申時末,也就是下午五點鐘左右,趙禎等人總算是下班了。
後苑內,秋風起。
宮牆院柳,瓦片琉璃,假山亭舍。
池塘內金魚露出水麵,泛出淡淡漣漪波紋。
得知趙禎他們下班,趙駿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剛才沒睡,就是躺在那閉目養神。
王守忠以為他在思索國家大事,小心翼翼伺候,不敢打擾。
其實他在那想剛才的禦膳做得不是很好吃,是不是禦膳房偷工減料了之類。
走出房間門,就看到趙禎和呂夷簡他們款款而來。
到了近前,趙禎埋怨道:“大孫日子過得倒是清閒,不像我們每日操勞政務。”
呂夷簡打趣道:“這小子上午就在政製院晃悠了一圈,人就不見了影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趙駿笑道:“現在位置不同了,該做的東西自然也不同了。我覺得你們還是沒有搞明白一點,那就是咱們不能成為國家的麻煩解決人,而是要成為國家的掌舵者。”
“這是何解?”
趙禎問。
趙駿說道:“很簡單,如果事事都要我們來做的話,那下麵那些人有什麼用?法律方麵,就應該由大理寺、刑部以及監察機構維持,三方互相平衡,能夠解決大部分司法問題。經濟、教育、軍事,都應該有專門的機構負責,最高權力機構隻負責發布實際可行的任務,要求他們去做到。要是中間環節出了問題,再找問題就是了,而不是什麼事情都上報到政製院來。”
“好吧。”
眾人就懂他的意思了。
簡單來說政製院隻負責領導大方向,其餘事情則交由下麵的機構負責。
但還是有問題,範仲淹說道:“那會不會出現像王安石變法那樣,問題交給下麵去執行,卻出現了執行不到位,反而害了百姓的情況?”
“這個問題問得好。”
趙駿說道:“所以就需要政製院進行從上到下的改革,整頓吏治,提高執行力。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強調吏治是基礎,現在先做前期工作,等打完了和西夏、遼國之間的仗,再談改革的事情。”
眾人臉色凝重。
西夏和遼國在未來幾年內,要和大宋打仗,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現在的當務之急,確實是這些。
而且離黃河改道還有十二年的時間,在這十二年時間內,他們的任務很是艱巨啊。
“今天準備說些什麼?”
趙禎看著趙駿已經拿上了筆記本,開始往觀稼殿方向走去,便問道:“是要聊聊怎麼進行工業革命的事情嗎?”
“不,這個東西是長遠計劃,我覺得很多事情還是要理清楚。”
趙駿邊走邊說道:“要為大宋布置一個長遠計劃,其它事情,就屬於這個長遠計劃當中的粗枝細節,隻有按照這個方向去走,才能讓大宋走得更加長遠。”
“嗯。”
趙禎沉吟著點點頭,他很想聽聽趙駿對未來有什麼規劃和藍圖。
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到了觀稼殿。
趙駿把電腦打開,鼠標連點了幾下,點開的是一張平麵的世界地圖。
他的筆記本尺寸不大,屏幕隻有十四寸,眾人不得不圍在一張八仙桌上,然後把腦袋湊了過來,看著那份地圖。
“這世界地圖我們看過很多次了,今天是要講世界嗎?”
王曾問。
趙駿笑道:“是也不是,你們看整個世界地圖,能看出些什麼東西?”
世界地圖上標注的是後世國家情況以及地理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