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與遼國軍備競賽(1 / 2)

慶曆五年,隨著李元昊這場恥辱性的大敗,遼國的試探算是落下帷幕。

耶律宗真震驚於宋人火槍的厲害,最終不敢輕舉妄動。

實際上火槍早期並不優於冷兵器,早期滑膛火繩槍擁有射速慢、射程近、易炸膛、精度差等等缺點。

但架不住趙駿是知道早期滑膛火繩槍的缺陷,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奔著這玩意兒去,而是直接奔著黑火藥時代,最好的火槍,線膛燧發槍去。

有了定裝米尼彈,加上穩定子彈的膛線,這樣的設計已經達到了火槍時代的巔峰,在發明雷汞火帽,讓火槍變成步槍之前,線膛燧發槍就代表了目前能夠達到的最高水準。

拿破侖時代燧發槍並沒有壓製住重騎兵,特彆是法國,步兵集團基本已經普及了燧發槍,而且還有火炮,但拿破侖的軍隊裡,依舊有大量的重騎兵存在。

然而那是因為拿破侖時代他們的騎兵都經過專門的訓練,不僅會有爆炸訓練,防止馬匹因巨大的聲音受驚,還有火光訓練,防止馬匹看見火槍噴出的火焰而驚慌失措。

實在沒時間或者沒訓練好的騎兵也有辦法,那就是給馬匹蒙上眼睛。

這樣成隊列的重騎兵方陣,在衝鋒的時候依舊能夠給沒有完全形成火力壓製的火槍隊方陣造成威脅。

除此之外當時拿破侖時期的槍械也並非使用米尼彈的線膛燧發槍,而是滑膛燧發槍,米尼彈一直到拿破侖死後的第三年才被英國人發明出來。

所以綜合上述,騎兵也不是不能與火槍一戰。一直要到一戰時期,裝甲汽車加馬克沁的普及,才徹底把騎兵消滅。

隻不過至少耶律宗真肯定沒有對付大宋火槍的辦法。

他沒有為了防止馬匹受驚,給騎兵進行防火、防爆的訓練。也沒有組織一批專門針對火槍的重騎兵——他麾下的皮室軍依舊是以皮甲為主,這並不能阻止子彈的穿透。

這就造成用輕騎兵跟大宋的火槍隊作戰,那跟送死沒什麼區彆。

李元昊就是個例子。

他的鐵鷂子其實也是一支重騎兵部隊,可並非拿破侖時代的全身甲,而是隻上身帶甲胄,馬匹也沒有鎧甲。

結果遭遇到宋軍的千人火槍小隊,三千人的鐵鷂子軍加上一萬人左右的普通輕騎兵,被打得落花流水,炮彈加上火槍噴出的火焰,還沒等騎兵靠近,馬匹就受驚四處亂竄了。

因而見到李元昊的慘敗,耶律宗真知道,至少在找到如何防備宋人火槍的辦法,或者自己也搞出一批火槍之前,現在南下對大宋動手,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不過李元昊那邊雖然損失慘重,卻也不算太虧。因為為了讓他出兵,遼國還是給了他不少東西,也算是能夠彌補這一次出兵加上賠償的損失。

相比於遼宋的龐大,西夏的體量還是太小。遼國和大宋從指縫間流出點東西就夠西夏用的了,倒也不至於因這次而傷筋動骨。

但這對於西夏的政治和軍事打擊是非常大的。

本身黨項部落從李繼遷時代就已經習慣了當大遼和大宋的藩屬國,又被大宋連續擊敗幾次,心氣神就已經先天矮宋人一頭,貴族首領們都不願意與大宋再打仗。

主戰派張元又被宰了當平息大宋怒火的禮物,這下整個國內都沒什麼主戰派的人,李元昊再想主動挑起對大宋的進攻,怕是很難了。

當然。

這都是李元昊的事情,與大宋無關。

慶曆五年新年剛過,汴梁就熱鬨了起來。

去年臘月開封府結冰,官府雇傭百姓開展清掃積雪、破除堅冰的工作。

汴河重新通渠,剛剛開春,才一月光景,就已經有很多商船往來。

最近幾年,汴梁最頭疼的問題不是日益增多的打工人給城市各方麵管理造成困難。

而是汴河、蔡河、廣濟河、金水等幾條河流的承載量不夠了,每到春夏時節,商品貿易最繁盛的時候,河道堵塞的事情就屢次發生。

這顯然嚴重阻礙了經濟發展。

所以趙駿打算在城外新修一條運河水渠,從滑州挖到開封,直線距離為一百公裡左右,動用民夫怕是得超過十萬人了。

一月十四日,政製院內,新年剛過沒多久,明天就又是元宵節,官府才上幾天班沒多久就馬上又要休沐,因此政製院內外的官吏們個個都沒什麼太大乾勁,就想著明天放假去哪玩。

趙駿卻沒躺平,他現在已經是實質性的大宋第一權力人,趙禎都得看他臉色,要想躺平過奢侈生活的話,不說生活多姿多彩,那也能算是想乾嘛就乾嘛,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但他頗有點工作狂的架勢,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強盛大宋的事情,如今來到大宋已經快九年,也做了很多事情,但他還是覺得不能滿足,依舊奮鬥在工作的第一線上。

主要也是在他眼中,大宋的發展還是太慢了。

除了軍事上和煉鋼上比較先進,達到了工業革命初期水準以外,其它方麵慘不忍睹。

比如科學體係,實驗原理,公式設立,工業標準化、流水線都沒有。

可以說整體進度非常慢,都已經九年了還沒搞出蒸汽機。

但這也沒辦法。

很多東西不是知道原理就能做出來。

科學需要體係,需要不斷實驗和摸索,並不是知道原理就能馬上產出。

不過火苗已經種下。

大宋如今在全國各地開設現代化學校,教授小學和初中數理化知識,並且從去年開始,數學又再次被納入到了科舉當中,成為進士試裡比較關鍵的一門課程。

隻要再耐心等幾年,等其它物理化學知識生根發芽,將來再把物理和化學納入科舉裡,想信屬於大宋的完整科學體係在未來十幾年內就能誕生。

“漢龍,在看什麼呢?”

上午辰時,早朝結束後,諸多宰相都各自回家先休息一會兒,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時辰,到辰時末,早上九點鐘的就又來上班。

晏殊算是精力比較旺盛的,第一個到,其餘呂夷簡、王曾他們身體不適,遲到早退是常有的事情了。

盛度還是沒有挺過去年冬天,在年底病逝了。

如今趙禎也體恤這幫老臣,允許他們多休息一會兒,甚至讓他們可以不上早朝,所以有的時候經常是趙駿一個人在政製院乾活。

“今天早上朝議不是聊了汴河堵塞的問題嗎?我就在想,如果從滑州挖一條水渠直通汴梁該多好。”

趙駿看著輿圖說道。

晏殊走了過來,納悶道:“又挖一條河通汴梁嗎?現在城裡可經不起這麼大的工程。”

“直接挖通城裡肯定不行,那樣得征收多少地哦。”

趙駿指著地圖道:“從滑州挖到開封東城外就行了,以後城市要擴張,東城外肯定會大規模發展,滑州往南挖條運河,一來可以給黃河分流,減少黃河水流壓力。二來以後從大名府來的船,就不用繞遠路先去汴口了。”

宋代黃河跟後世黃河差彆很大,後世黃河直接就是在開封市旁邊了,但在宋代卻是在距離汴梁一百公裡外的新鄉市南麵。途徑滑縣、濮陽、聊城、商河,最終在無棣縣與濱州沾化區之間入海。

即便是宋代三易回河,改道的位置也並非是在開封,而是在下遊的濮陽。

這種情況一直到明清時期,黃河幾次泛濫改道,最終於明朝潘季馴治河之後,黃河從鄭州市西北的廣武鎮到濟惠區一帶,正式開始往南移,流經鄭州、開封、蘭考再往北流。

接著光頭炸了花園口,再次大改道,形成了後世今天的黃河。

所以說宋代的黃河距離後世的開封市非常遠,中間也沒有任何運河,雙方之間唯一的聯係就是汴河。

這就造成了河北大名府的船運要想到汴梁,就必須要先從永濟渠駛入黃河,逆流而上一百多公裡,再從後世河南滎陽市汜水鎮的板渚渡口駛入汴河往汴梁去,大大增加了航程。

等到元朝的時候,由郭守敬大規模主持運河修建,才又挖了濟州、會通、通惠等河渠,把運河改成直線,連通南北,比隋朝大運河航程短了900多公裡。

但元代是為了讓政治中心北京與經濟中心杭州迅速連通起來才修建了南北運河,宋代的經濟和政治中心都在開封,開封已經與杭州有運河,自然不用像元代那樣修一條從北京直通杭州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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