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駿搖搖頭。
“好吧,那大孫說說看。”
趙禎說道。
“首先是基礎建設。”
趙駿看著場上範仲淹、晏殊、宋綬、蔡齊、蔣堂、張士遜、賈昌朝等人,緩緩開口道:“道路、橋梁、水渠、運河全方麵建設,在未來十年內,我要大宋遍地都進入建設階段。”
“這花費不小吧。”
蔡齊皺眉道:“全麵建設的情況下,朝廷怕是每年要花不知道多少錢。”
“關於預算肯定是很高的,到時候讓財政部核算一下。”
趙駿說道:“不過現在咱們軍隊改製之後,國防預算降低了大半,再加上冗費減少,每年能省出三千萬貫,這筆錢應該是夠的。”
大宋一貫錢可不是一文錢,購買力還是相當驚人,以此時大宋糧價日益低廉,僅需要二百一十文左右一石來算,一貫770文錢,差不多能買3.6石,折合為349.2公斤米麥。
按後世2元1斤的大米價格,差不多一貫錢等於1400元,一文錢的購買力約等於1.8塊錢。
這樣來看,三千萬貫就相當於420億,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價格了。
隻不過生產力不同,還是難以比較。
畢竟宋代也有35文錢一斤豬肉的時候,後世就不可能出現63塊錢一斤豬肉。所以這個比較僅限於維持基本生存的必需品,如米價、麥價、鹽價、食油價等等。
但總體來說,宋代一貫錢滿足一個平民一年基本需求還是沒什麼問題,即便是征召三十萬民夫修京杭大運河這樣的大工程,以每天120文的基礎工資,加上其它開銷來算,一年下來,也不過才花兩千萬貫。
何況京杭大運河的整體工程基本上在隋唐時期就已經完成,宋代又不需要像元代那樣重新修一條連接北京到杭州的運河,隻需要多修幾條其它重要經濟區域往汴梁的運河就行,工程量少了很多。
因此總結下來,大宋朝廷這三千萬貫,足以每年雇傭五十萬民夫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乾活了。
而且現在大宋可是地方和國家財政分開,每年大概有30%左右的稅被地方截留當作發展,另外就是地方的工資可能沒有汴梁那麼高,花銷也沒有那麼大,由國家支持,地方主持,修路修渠之類,就又是一筆地方財政投入進去。
到時候每年受到官府雇傭的百姓將達到上百萬人,並且朝廷還會規定,必須隻能雇傭貧困佃戶,那種本身有固定工作的,有田地的自耕農,或者在貧困線上的就不會雇傭。
未來十年之內,全大宋的地主們佃戶,將被清除乾淨,成為朝廷的打工人或者佃戶,那麼土地收回來,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
不過這裡麵深層次的計劃趙駿並沒有說,隻是聊了表麵計劃,也就是大基建。
而大基建是為了從地主手裡搶人,然後把土地回收這個想法,他打算隱藏起來,當作隱藏任務來完成,不能明麵上告知大家。
否則傳出去,地主們都知道了朝廷的陰險計謀,那自然會想方設法規避,反而不太好。
“嗯,這錢太多了也不是好事,必須要花出去才行。”
這一點大家都同意。
最近幾年大宋的財政收入總體來說是下降趨勢。
因為從慶曆二年開始,全國大減負,不管是商業稅還是農業稅,收上來都少了很多。
但隨著貿易展開之後,稅收也逐年上漲,如今也漲到了八千多萬貫。
且隨著貿易吞吐量提高,這個數字在未來兩三年內突破一億貫是遲早的事情。
聽上去是件好事。
然而去年大宋軍隊改製,範仲淹又主持了對冗費的清理,每年光軍費就省下了兩千多萬貫。
冗費那邊主要是趙禎宮廷支出,以前廣東、福建一文錢可以買兩隻大閘蟹,但趙禎的宮廷預算裡,卻是一千文一隻。
雖然有運費的考慮,成本會提高,但這誇張到兩千倍也非常不合理。
最後被範仲淹從皇宮裡揪出不少巨貪,甚至還牽連到了王守忠頭上,隻是王守忠畢竟忠心耿耿,貪點就貪點,被趙禎給保了下來。
所以改革之後,光去年一下子國庫就剩了四千多萬貫,加上以前的堆積,還有目前鋼鐵、紡織、海運貿易等國有企業每年向趙禎內帑的利潤,國庫加上趙禎內帑,還有接近兩億貫錢。
當然不全都是銅錢,什麼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名貴珍稀樣樣都有。
但即便隻算銅錢,一億來貫還是有的。
這麼多錢扔在國庫裡隻會爛掉,發揮不出它們應有的價值。
後世的國家財政觀念裡,最健康的財政支出,是每年最好有一定比例的財政赤字,否則消費不足,產能過剩,導致通貨緊縮來襲,經濟持續下降,陷入惡性循環。
因此錢太多其實還是一件壞事。
這一點道理趙駿已經跟眾人說過,聽到趙駿要大量花錢,他們也沒什麼反對意見。
見大家都同意,趙禎就點點頭道:“嗯,那好,今年就搞大基建。”
“除了大基建以外,地主富戶們的稅收也該提一提了,這些人賺了錢就存起來,或者大量買土地,隻會對國家造成危害。”
趙駿建議道:“應該提高他們的稅收比例,並且加大土地買賣交易稅,要讓他們把錢都花出去,否則大家都存著錢不花,國家就會通貨緊縮,再搞生產力建設也沒用。”
“那就提一提。”
趙禎絲毫沒有意見,甚至躍躍欲試道:“提到以前的比例怎麼樣?”
“不愧是祖孫,老哥你比我狠啊。”
趙駿感歎。
要是在明朝,提起收地主富戶的稅,上到皇帝下到群臣,那都得吵翻天。
但在宋朝不會。
因為宋朝向來都很公平——管你是富戶地主還是貧民百姓,朝廷必須把你們的口袋掏空。
那刮地三尺的稅收彆說百姓了,地主富戶都扛不住。
所以提稅在皇帝和大臣麵前幾乎沒什麼阻力,反正他們以前就是這麼做的。
“還有什麼計劃嗎?”
趙禎又問。
他沒有在意大基建和提高稅收的深層次問題,這種事情可不是想想就能想到,而是需要細致分析,趙駿不分析,他們誰都不會考慮到後果。
“那自然是為將來布局,橡膠和金雞納樹隻能種植在熱帶和亞熱帶,東南亞就是最好的地方。”
趙駿說道:“我認為可以攻打越南了,把李越朝消滅掉,我們把河內平原給霸占了,在那裡組織農業生產,將來橡膠和金雞納樹在越南、廣西、廣東、海南等地生根發芽,才能為我們提供資源。”
“為什麼一定要打越南?”
“因為我們必須占據越南,輻射整個東南亞。大宋的戰略應該是先控製住東南亞,積極圖發展,把海洋貿易做到中東、非洲和歐洲去,而航線的重要程度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好!”
趙禎拍案道:“朕早就看不慣李朝狼子野心了,大宋,發兵攻打越南吧。”
“明白!”
趙駿拱拱手,笑了起來。
這次兩個要求,基本上都滿足了,也沒什麼阻力,新的改革,八年計劃,也要開始了。
感冒發燒,我自己都覺得神誌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東西了,不過接下來就又是新的改革和打仗了,已經吃了藥,希望這兩天恢複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