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遼宋決戰,遼皇吐血(2 / 2)

夜晚烏漆嘛黑看不到月亮和北鬥星,還有夜盲症這樣古代普遍出現的問題。一不小心跑錯地方了,或者沒有辨彆好方向,一個勁的就隻能猛衝,就有可能出現各種亂七八糟的烏龍事件。

因此古代打仗往往都會避開夜戰,即便是夜襲敵營的時候,也往往隻是派小股兵力,即便犧牲了也無傷大雅。

包括遼軍這些天來襲擾宋營,雖然規模很大,出動的兵力多達五六萬以上。但實際上兵力都分散在幽燕大地上交戰了,真正交手的時候,都是幾百人乃至幾十人襲擾宋軍各處營壘。

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夜晚襲擊擁有大量火器,且外圍還都有大量陷馬坑、壕溝的宋軍,其實作戰難度不比白天小多少,甚至可能潰敗的概率比白天還要大。

所以聽到張儉的話,耶律宗真也是一時沉默。

他又何嘗不明白,真就繼續這麼分兵騷擾下去,以範仲淹的防守能力,又怎麼可能給他們機會?

除非範仲淹被換..

耶律宗真忽然扭過頭四下掃視道:“朕聽說宋國皇帝向來驚懼外臣領兵,若是我們散布謠言,說範仲淹會造反,逼他被調走,此計可成否?”

隻要範仲淹被撤換下去,那麼說不好新上來的將領就不會采取這樣的烏龜戰術了。

隻要宋軍不再這麼誇張地一路修築營寨,一路挖建壕溝,即便是夜晚的時候,遼軍也可以一路突殺進宋軍營寨,就像曹操夜晚奇襲烏巢一樣。

“此計,或許可以一試,但老臣以為,可能性不大。”

張儉搖搖頭。

“為何?”

耶律宗真問道。

“因為臣以為,範仲淹身後有人在支持。”

“誰?大宋皇帝?”

“不是。”

張儉目光幽幽地看向殿外道:“怕是那位政製院知院。”

耶律宗真一時沉默。

這件事情其實他跟李元昊也是事後才想明白。

畢竟他們作為敵國君主,肯定會關注宋國政壇的情況,以此了解情況,做出相應的判斷。

然而趙駿上位沒多久就遊曆全國去了,國家政務基本上都是呂夷簡和王曾在操持。

之後宋夏戰爭、宋遼戰爭相繼開打,範仲淹如一顆閃亮的新星一樣扶搖直上,璀璨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等戰爭結束,範仲淹又接手了慶曆新政,儼然是改革派的首領,趙駿卻躲去了幕後。

再加上趙禎這些年純粹搞科研去了,搞出了很多新發明,在民間的聲望和名氣上,趙禎和範仲淹顯然要比趙駿出名得多。

所以趙駿除了在政製院內部地位最高以外,在外麵其實要被趙禎跟範仲淹遮掩了許多。

若不是他殺伐果斷,在處理黑惡勢力、貪官汙吏、將門勳貴、地主豪紳上大動乾戈,殺得人頭滾滾,恐怕他世人或許也就知道有人當了知院,卻不知道是誰了。

唯有耶律宗真和李元昊最近幾年才發現了端倪,才明白趙禎和範仲淹乃至政製院諸多宰相的變化,都是有一個人身居幕後,充當黑手所為。

若是趙駿全力支持範仲淹,以政製院如今說一不二的政治綱領,以及現在還從未出現趙禎反對政製院政策的情況出現,興許即便他們用反間計讓趙禎起疑,隻要政製院堅持,趙禎也不一定把範仲淹換下來。

“不管怎麼樣,都要試一試吧。”

耶律宗真長歎一口氣道:“先帝把江山交到朕手裡的時候,那時的大遼何其強盛?宋人安敢撩撥我大遼虎須?短短數十年時間,大遼雖未衰敗,國勢卻翻天覆地,讓朕還有何麵目去見先帝?”

說著他搖搖頭,閉上了眼睛道:“反正朕是不會主動要求和談,到時候誰知道宋人又會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當年就被他們割走了關北十縣,現在說不好就可能是析津或者大同。燕雲十六州乃是祖宗奮力得來,朕決不能再被人奪走疆土!”

“唉”

張儉亦是微微歎氣,他又何嘗不知道眼下遼國的處境艱難?

真與大宋血戰到底,勝算十分渺茫。

但耶律宗真也說得沒錯。

以前的遼國就像是一條野狼,在不斷蠶食大宋的領土。

可有一天忽然發生了改變,大宋從原來的羊羔變成了猛虎,反而開始侵吞遼國。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大遼後退一步,那就是步步後退。

先是涿州被奪走,接著被迫開放邊境。如今再想和談,怕是隻有幽州或者雲州甚至整個燕雲之地才能滿足大宋的胃口了。

不要說什麼明明是遼國先發起戰爭。

本身兩國之間就已經存在了生存問題,有這一戰是遲早的事情。

何況遼國並未主動進攻宋國,而是進攻宋國的盟友,被宋國找到借口攻打過來。

因此不管他們是不是主動進攻,人家隻要想打他們,就總會找到理由。

所以留給耶律宗真的其實就兩個選擇,一是認慫,被迫跟大宋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

二是死戰下去,就像當年宋國的澶州之戰一樣,拚得一線生機。

隻要能夠獲勝,把大宋打退回去,讓宋人知道遼人依舊可以戰勝他們,那麼之後宋國就不會再主動侵略。

那麼遼國也就能贏得寶貴的發展時期,看能否繼續鑽研火藥科技,提升到宋國那般火器的厲害。

“既然如此,那就死戰到底吧。”

張儉吐了口濁氣,輕聲說道:“陛下,依臣之見,不能拖,速戰速決最好!而且也不要想著再夜襲,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把宋軍主力引至野外設伏,用火炮掩護我騎兵突襲,隻要殺入宋人的軍陣當中,則未嘗沒有勝利的可能!”

“唔你們覺得呢?”

耶律宗真看向其他人。

耶律重元說道:“皇兄,孤覺得太師說得並非沒有道理,你我都是領兵打過仗的,也自然清楚夜戰危險有多大。小規模每次分散派個幾十數百人還好,可一旦集中起來,被敵人炮火一衝,怕是頃刻間兵敗如山倒。”

蕭英也說道:“陛下,臣以為確實如此。白日我們或許可以在陣前準備大量的鐵盾牌,或者推出鐵木幔車來阻攔敵人火槍射擊。隻要我大軍近身,宋人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那就這樣.待後方大軍抵達,朕便將玉河、宛平等地兵力撤回來,集合在一起,吸引宋軍來犯析津府。”

耶律宗真思索著道:“隻要宋軍一到,不給他們結營挖溝的機會,我大軍立即擺開陣勢,與宋人決一死戰,勢必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到時候或可以詳細謀劃一番。”

張儉說道。

“嗯”

耶律宗真微微點頭。

這是戰略布置。

具體戰術打法,還是得看實際情況來了。

便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有信使急匆匆進來,哭喪著臉道:“報,陛下!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驚慌?”

耶律宗真這幾天都被壞消息搞怕了,麵色非常難看。

信使說道:“狄青突襲了齊國王營寨,生擒了齊國王。蘭陵郡王好不容易攻破榆關,放洪水淹沒了榆水上宋人的船隊,正待要大軍過河殲滅宋軍的時候,宋軍援軍抵達,再次截斷了榆水!”

“什麼?”

耶律宗真此時就覺得胸中有口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幾秒鐘之後,竟硬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噗嗤!”

“陛下,陛下!”

鮮血噴得桌案上一片染梅,驚得周圍臣子大驚。

唯有耶律宗真吐完血後竟覺得還算舒暢一點,用右手撐著桌子,左手擺了擺道:“朕無礙。”

說著他看向張儉,目光已是滿是憂愁,艱難說道:“相父,朕,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張儉長歎了一口氣,亦是愁容滿麵道:“或許,我們隻能儘快與宋人決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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