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眼睛一凸,指著鐘老爺子道:“我說你,說事就說事,不要在這裡罵人!”
“我罵你又怎的!”
鐘老爺子長身站起,動手擼起袖子:“要不咱倆來較量較量?!”
“來就來!你以為老子怕你?我告訴你,早在四十年之前,老子就看你不慣了!”
“好啊!我就知道你還在記著當年的事,正好,咱倆今天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林外荷槍實彈的警衛員們,麵麵相覷,肌肉緊繃。
首長要打架了!
這可怎麼辦?
他們究竟要不要上前阻止?
“咳咳!!!”
盤腿坐在石頭上的老人家咳嗽數聲,無奈起身。
“我說你們兩個,有必要這樣嗎?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經走過草地、跨過雪山的同誌。”
“嗬嗬!”
鐘老爺子聽到這裡,冷笑不斷:
“我看有些人,是完全不記得咯。
想當初,某個人腿摔斷了,還是我給他牽著馬,日夜悉心照料的!”
也正是這樣,鐘老爺子才會拆除膝蓋的半月板,到如今走路都不太方便!
原本還氣憤不
已的老古,在聽到鐘老爺子的話後,一張老臉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哼,誰說完全不記得了?我還沒老糊塗呢。”
話雖然說得很是強硬,但老古的語氣卻非常心虛。
說到後麵,也訥訥的重新坐回石凳。
“我說老鐘啊,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咱們相處這麼多年了,懂的都懂。”
打坐的老人笑嗬嗬走到二人身邊,抬手拍了拍鐘老爺子的肩膀。
“沒必要在這裡和咱們演戲,你真以為老古什麼都不明白嗎?他隻是在陪你消遣呢!”
鐘老爺子聞言,麵不改色。
隻是稍稍紅潤的臉頰,出賣了其內心的尷尬。
“哼!我還不知道你?”
老古橫了鐘老爺子一眼,沒好氣道:“連當年的事都給拿出來說了。”
“說罷,你想要我乾什麼?”
鐘老爺子雙眼一沉。
冰冷道:“我要趙立春,上不了這一屆的漢東省委書記!”
“什麼?!”
聽到他的這句話,老古臉色微微一變!
“老古,你彆怪我說話直接,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我也沒必要和你在這裡拐彎抹角!”
鐘老爺子冷聲開口:“趙立春這個人,不是漢東省委書記的最佳人選!這句話,我說的!”
老古與打坐老人對視一瞬,眉頭緊蹙。
什麼叫不是最佳人選?
說來說去,不就是對你的孫女婿下死手了嗎?
“老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咱們這些老人家,可是當年有過約定的,在這種大事上麵,能不乾擾廟堂決定,就不去乾擾...”
“哦。”
鐘老爺子看向老古,冷冷一笑:“你少在這裡給我放狗屁!一句話,幫不幫!”
“這...”
老古一張老臉,頓時被皺紋擠得皺巴巴的。
“一個鐘家的晚輩,你真要這麼看重?”
打坐的老人也詫異不已:“你要知道,咱們雖然地位崇高,但乾擾決策這種事,最多隻能有一次!次數多了,那就惹人嫌!”
老鐘居然放棄將這個至關重要的,唯一一次乾政機會。
不用在自己三個兒子身上。
反而用在了一個晚輩,用在了自己的孫女婿身上?
這說出去,簡直讓人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