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部分錢是誰在掌握?是奶奶嗎?如果是奶奶拿了錢,到時分居你們二老肯定跟大伯住,按奶奶那偏心樣,公中的錢不就變成大房的錢?”
顧景煥不說話,就盯著二妞看。
他一嚴肅起來,氣場便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二妞越說聲越小,最後問了一句:“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顧景煥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在場的所有人說:“二妞說不合理,你們的意見呢?”
一開始迫於壓力,沒人敢吱聲,但顧景煥說:“大家不要拘束,既然今天將事情都提出來,就是要解決所有問題,你們要是有意見就直接說,不要等到規矩定下來,又不願意照辦,或者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不甘不願一肚子怨氣,到時又怪起我來。”
他這麼說,其他人才開始支支吾吾發表意見。
總的來說,大房跟三房認為沒問題,因為二妞有了現代記憶後,他們的生活也沒有太大改變,所以任由顧景煥說啥就是啥,隻有二房吃到做生意的甜頭,彆人的收入加起來都沒他們多,因此認為上交兩成吃虧了。
顧景煥見此有些失望,覺得二房的人真是蠢透了,要知道委托人的大孫子可是在上學,萬一考上了,他們得到的好處難道會比每個月兩成收益還少嗎?
哪怕隻考中一個秀才,他們也能實現階級的跳躍,因為秀才是有福利的,家裡能免除徭役,名下還有一百畝地不用上稅。
另外家裡其他人的地位都會上升,以後村裡鎮上其他人見到他們家的人都要客客氣氣的,姑娘嫁出去後也會因為娘家有個秀才公,婆家不敢太放肆。
甚至家裡人惹事了,秀才的身份也能在縣衙裡有少許特權,縣太爺看在他們家中有秀才的份上,或許會給點麵子網開一麵。
這些隱形福利是用錢買得到的嗎?為什麼隻盯著眼前的一點好處不放?格局太小了。
他看向原主的二兒子說:“老二,你也知道你們家沒男丁,所以科舉是無望了,但你大哥三弟家裡都是有兒子的,現在老大家的淩雲已經在上學,過一段時間我還準備送老三家的淩清也去學堂。”
原主的大孫子大名叫淩雲,是原主給了點糧食,讓學堂的夫子給起的名,後麵大孫子習得一些文章,又給家中的弟弟們起了名,所以一家目不識丁的老農民孫子才會有這麼文藝的名字。
“你們現在覺得自己付出太多,不願意吃虧,那就照著大房跟三房那樣給吧,到時候淩雲跟淩清要是考上科舉,希望你們二房不要厚著臉皮扯大房跟三房的旗子,因為他們兄弟二人科舉都是靠自己埋頭苦讀,跟你們二房一點關係都沒有。”顧景煥說。
既然不想給錢,那以後人家靠自己努力得來的福利,他們二房也不要想沾上一星半點。
老二一聽這話,頓時蔫了吧唧的,二妞也氣死了,覺得這個爺爺簡直蠻不講理,這麼威脅勒索她,氣死個人了,偏偏她還沒辦法反駁。
因為她說了自家上交的錢多吃虧,爺爺說堂哥跟堂弟憑自己的努力科舉,被他們二房借勢,那更吃虧。
明明科舉還是沒影的事,這麼欺負她不就因為她不是個男的嗎?她要是個男的,她也科舉去。
最後二房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意上交兩成收益到公中。
二妞恨得牙癢癢的,心想暫且吃下這個虧,先看看堂哥跟堂弟的科舉結果,如果考上了,她就當投資成功,若是再等個幾年,堂哥跟堂弟還考不上功名,她再想辦法把錢弄回來也不遲。
顧景煥見大家都同意他的提議,心中滿意。
很好,開局就拿下一筆啟動資金。
他轉頭對原主的妻子說:“你去把家裡存的錢銀都拿出來,包括二妞賺的那一筆。”
古代的“男主內,女主外”可跟現代很多女性經曆的喪偶式婚姻不一樣,原主雖是一家之主,但家中財政大權卻是握在妻子手裡,購物時除非是大件物品才會由原主做主,不然都是妻子說了算,因此錢都在原主妻子那裡,他要花錢時再跟妻子伸手要。
原主老伴進房間,將剛收上來的一百多兩銀子,還有這些年攢下來的家底都拿出來,分開放在桌子上。
委托人跟妻子不認字,所以沒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