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病床上向他們投來疑惑目光的Aerm,steve眼底流露出小小的怪異。
這個野人…似乎有一點不一樣了?
憶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頭,沒有多言語,微微掀開了白色的鬥篷。
兩個金星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刺的Aerm甚至有些睜不開眼。
但他還是反應了過來,掙紮著想要起身,虛弱的身體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不用了,好好躺著吧。”憶平淡的聲音傳來:“你現在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聞言,Aerm不再掙紮,而是急聲說到:“中…中將,我要報案!”
“有一個殺人犯!不對,有好幾個,在一個山洞裡!還有,還有幾個好心人…不對,沒有好人了…”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言,Aerm眼睛裡透露出濃濃的迷茫…
他在說什麼?
他記得,山洞裡隻有自己一個人才對…
那他為什麼會在山洞裡?
也不對,山洞裡應該有很多人,很多恐懼的逃到這裡的人…
這些人…
是好人,還是壞人?
也不對…
似乎這些人是他的隊友?他有幾批隊友來著?
痛苦的捂著頭,Aerm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忘了很多很多,可是他為什麼會忘?
沒有再理會痛苦的Aerm,憶輕輕拍了拍steve的肩膀,隨後向外走去。
病房的大門再次關閉,憶才開口說到:“自我保護機製。”
“哈?”steve依然處於迷茫之中。
病床上的那位少年,給他的感覺就像是…
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有可能精神分裂了。”憶平淡的說出了讓steve目瞪口呆的話。
“為…為什麼…”steve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老師。
目光注視著病房裡還在痛苦捂著頭的Aerm,憶儘可能清晰的解釋著:“長期處於高壓甚至是恐懼的環境下,以及在這段時間裡有眾多他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出現…”
憶的聲音略微凝重:“就會分裂出一個保護性的人格,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當他恐懼的誘因再次出現時,那個野人,也會再度出現!”
steve怔然,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
沒等他說出來,憶便理解了steve的意思,半開玩笑的說到:“每個人麵對恐懼時的反應其實都是不一樣的,我知道的可是有一個人,在麵對他恐懼的事物時爆種過來著。”
笑了笑,憶背負起雙手:“怎麼,steve你就不能爆個種?”
腦子都快攪拌成漿糊了,steve暈乎乎的試圖理清憶這幾句話的意思,卻是被自家老師狠狠敲了一個暴栗。
“還站人家病房門口乾啥,病人需要靜養,走了。”
捂著腦袋委屈的跟上憶的步伐,steve眼底依然保持著一絲懷疑的神色…
走出軍立第一醫院,憶抬頭看向天上的豔陽,不得不感歎了一句好天氣,隨後便晃晃悠悠的向著啟明塔走去。
可在陽光之下,憶的眼底,一絲陰霾久久不曾散去。
極致的恐懼,很大可能會分裂出其他人格,用於保護主人格不崩潰。
可是steve沒有…
直麵過死神的萌新都沒有…
不,或許說,是有的…
每一次恐懼種子的發芽,養分來自於何處呢?那些應激而誕生的副人格,哪裡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