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承載著複雜的感情。
“感覺自己陷入了長眠中,有一種坐忘長生的感覺。”
孔嬤嬤的眼神閃爍了兩下:“你修佛修出了佛性,其他人稱你一句小菩薩,不為過,你擔的起這樣的稱呼。”
她端著那碗黑乎乎的湯汁到沈離嘴邊,哄他:“喝了它吧。”
沈離怕苦,尤其是苦澀至極的中藥,他最怕喝這個。
為了躲避這樣難以忍受的苦澀味,他會主動封閉自己,把身體主動權讓給心魔,讓心魔代他來承受。
時間一久,隻要他喝了這種苦藥汁,就會慣性讓渡出身體的掌控權。
沈離神色有些哀傷。
孔嬤嬤溫柔的解釋:“沈階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你暫時還不行,隻有他可以。”
他,指的就是自己的心魔。
那個心魔簡直就是翻版沈階,沈離雖然不喜歡心魔,但是也要承認心魔比他更適合。
他神色鬱鬱的垂下頭:“其實陷入長眠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好的,無痛無覺,比修佛更能參破真諦,但是心魔做了一個我很介意的事,孔嬤嬤,其實你是知道的吧?”
沈離的長睫毛忽閃著,那是最純粹的一扇商戶,直擊靈魂深處。
“兩年前,他在柳州靈山寺奪去了一個女子的清白,這件事他瞞著我死死的,我一點都不知情,直到來上京城,那次在山莊偶遇倉皇逃竄的女子,他才告訴我那夜的真相。”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混賬事,無端害那女子失了清白之身,甚至連一句歉意都沒有。”
沈離的眼睛瞥過那碗黑乎乎的藥汁,“這件事,我很介意。”
孔嬤嬤問他:“那離少爺想怎麼做呢?難不成娶了她?”
沈離連忙擺手:“不行,我這樣的人怎麼能娶妻,會把她嚇死的。”
他躊躇一會,“總要道個歉,補償她吧。”
“等了結這件事,我就把身體讓渡給心魔,隻有他能成為新的沈階,也隻有他,能查出來哥哥的死亡真相。”
孔嬤嬤臉上憂愁不散:“如何道歉?也許人家姑娘也已經忘記了那件事,你舊事重提,不是揭人家的傷疤嚒,再說了,難道你還想親自去她跟前道歉,她看到你的長相,心裡豈不起疑?
”
沈離提筆寫下一封致歉信,交給孔嬤嬤。
孔嬤嬤收下信,再次把藥汁端給他:“好,把事情都交給我去做,我一定替你去向那姑娘致歉,並且會給她補償的,她想要什麼,咱就給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