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裡默默用帕子擦拭弓箭的王存望朝蘇晚投去一個打量的眼神。
他的打量很細致,幾乎是從頭到腳,一絲都沒放過。
王存望這個人很奇怪。
他是個讀書很厲害的書生,生的清瘦蒼白,有一雙狹長的吊眼,天生自帶冷淡嚴厲。
傳言他們河東王家就連丫鬟小廝都能寫會畫,出身於這樣的門第,從他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走科舉仕途這樣的路。
他在科考中也是一路高歌猛進,這樣的人,生活環境和賈寶玉有什麼區彆,他應該是溫潤似玉,不識人間煙火氣息的那種文弱書生。
可是他!卻生了一張清俊冷顏。
舉手投足間儘顯乾練。
他的眼神並不讓蘇晚反感,窺見她今日的整體裝扮後,眸中閃爍著幽深的笑意。
“我先來嘗嘗這杯茶。”
冷淡的嗓音打斷了蘇晚的臆想。
蘇晚看見他的指尖捏起茶杯邊緣,薄唇微微向下,抿了一小口。
“水質有一股竹葉的清香。”
蘇晚的臉上悄悄爬上一抹紅霞:“外麵有一片竹林,這是我從那兒搜集來的雪水。”
王存望笑道:“焚雪煮水,清雅至極,甚得我心。”
他的突然搭訕讓蘇晚錯愕,茫然的眼神撞進了他古井無波的眼眸中。
想刺探他的意圖,可是又無處下手,幸運的是,他對自己沒有惡意,蘇晚這才輕扯嘴角笑了笑。
“雪水未必比井水乾淨吧。”
又一隻手伸來,端走了一個茶杯。
張回品了兩口:“我實在品不出這茶哪裡好,存望,你的舌頭是怎麼長的呀,這竹葉的味道和茶葉的味道混在一起,味道古怪的很。”
陳落生拽著蘇晚的袖子去了外麵。
“走,我帶你練箭去,彆理會他,好心送他茶喝,他反而挑三揀四的。他就是這種人,沒喝過好茶。”
兩人走的急,屋內眾人都收了心思檢查自己的箭袋。
蘇
晚掌弓執箭,看起來仙姿玉骨,但隻是花架子,從姿勢到力度,到高度,被陳落生糾正了個遍。
那沒辦法,她前世拍古裝劇,隻要姿態夠美就行了,可是現在,陳落生要她用弓箭射殺獵物,玩真的,她這點微末的技術哪裡夠看。
半個時辰就累的夠嗆,腰酸肩膀疼的,她跺腳撒嬌喊累。
陳落生隻能讓她回屋休息。
門剛剛虛掩上,張回的手就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
蘇晚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了。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