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惹到她了嗎,火氣這麼大?
蘇格蘭安撫地將手輕輕貼住她的麵頰,在她臉上摸到一枚半麵羽毛麵具,遮著上半張臉,兩邊造型誇張的大耳環浸透了她的溫度。
“尊敬的美塞苔絲女士,您的‘羅貝塔阿姨’已經送到,請問什麼時候才能允許我回去繼續工作?”
蘇格蘭的細碎傷口要更多一些,他會顧忌埃琳娜的柔弱,埃琳娜卻恨不得把他當作自己送上門來的宵夜一樣生吞活剝。
就好像她真的很餓似的。
埃琳娜趴在他的肩窩,低低地呼痛:
“你的肉硌得我好疼。說!你是不是從基督山島回來的埃德蒙·唐泰斯?”
硌痛她的是她自己的骨頭。
她坐在蘇格蘭的胳膊上,臀部本該是肉最厚的部位,蘇格蘭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她坐骨尖的形狀。抬手摸了摸她的胸側,指尖下肋骨的輪廓也非常明顯。
進門後被她激起的綺念不知不覺消散,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接下她興致勃勃的角色扮演遊戲:
“總不能是你的表哥費爾南多·蒙太古。你到底多久沒好好吃飯了?”
她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兩隻手都放開他的脖子,在他胸前亂摸,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種時候應該說的是這個嗎?再怎麼想也應該是一句‘會いたかった’吧!”
“……美塞苔絲女士!”
蘇格蘭抱著她轉身,讓她的背脊抵著門板,身體與門夾住她。騰出一隻手來抓她的手,扣在她頭頂,另一隻手繼續觸摸她的肩膀、手肘、手腕、身側、兩髖。
所有關節所在的位置,骨節都瘦得凸出。半年時間,怎麼變成了這樣?
“打擾一下,你摸我的架勢不太對勁,看起來好像不打算跟我發生點什麼,倒像是準備把我稱斤論兩掂量掂量分割銷售——喂,你不是吧?”
蘇格蘭忍不住反駁她:
“我又不是漢尼拔·萊克特!埃、美塞苔絲,你——”
冰冷的甲片點在他的嘴唇上,按下了暫停鍵。她在黑暗中拉過他的手,寫道:
“安全嗎?”
與此同時,她興趣懨懨地飆出一串西班牙口音的英語:
“反正我不是鬼臉天蛾。沒人捂著你的嘴,蝴蝶。”
蘇格蘭謹慎地詢問她能不能開燈,她動作利落地跳下去,像一頭不受光線乾擾行動的聲呐動物,叮叮咚咚的玉石碰撞聲裡,幾秒後,她的房間亮起日光燈慘白的光芒。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看向她,卻在看清她的那一刻,陷入沉思:
埃琳娜確實是個人類、不是一隻ET對不對?
“真失禮!”昔日重現,她很快就發現了他過於直白的眼神,向他丟出一隻尖頭細高跟的麂皮靴,“給我露出胸部道歉!”
她的醒脾倒是一直都這麼直白,對他的胸肌情有獨鐘。
蘇格蘭接住了她的暗器,不怎麼意外地發現,一天有人打掃兩次的貴賓房——說起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沒選最頂級的套房——亂得像剛剛慘遭零元購的美國店鋪。
比如他拿在手裡搖晃的那隻靴子,過膝長靴,金屬跟,係帶鑲著兩枚圓滾滾的珍珠,他根本不知道埃琳娜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她呆的位置沒有鞋架,她赤著足站在那裡尋覓下一件暗器。
長長的寶藍色睡裙,襯得她的膚色白得猶如透明,意思是毫無血色。睡裙款式保守,袖長過腕,裙長過踝,立領,裸露在外的皮膚麵積很少。
羽毛麵具也是藍色係,亮閃閃的他叫不出名字的裝飾物填充細節。她的鼻尖發紅,嘴唇發亮,下頜骨的棱角比之前鋒利,整個人透著些說不好的病態感。
再直男也不可能對她來一句“你是不是沒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