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就是當她回來時看見了門口鞋櫃放著的簡榮光的公文包,所以在措辭間稍微激怒引導了一下簡承譽罷了。
簡承譽瑟瑟發抖著轉過身,看見的果不其然就是簡榮光那張陰沉的臉。
畢竟,簡榮光就是那個家境不好,全靠自己拚搏著奮鬥出來的上校。
一場一觸即發的戰爭最後因為簡榮光一個緊急會議的電話而臨時叫停。
不過簡榮光臨走前指了指簡承譽的鼻尖,那警告的眼神分明在說,等晚上回來了再收拾你。
隨後簡承譽便離開了簡家彆墅,將關門的聲音摔得震天響。
簡寧施施然往樓上走,涼涼地丟下一句:“某人晚上回來怕不是又要罰跪了哦。”
簡承譽又怒又怕,整張臉都漲成了粉紅色,看向簡寧的表情帶著□□裸的恨意。
都是因為簡寧,自從簡寧回來以後,父親這已經是第三次生他的氣了。
當然,對於簡承譽的恨意,簡寧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在簡寧眼裡,簡承譽就隻是一個被簡夫人教壞了,無法無天卻毛都沒長齊的七歲熊孩子罷了。
下午,簡寧張羅著糊弄了點兒東西當做午飯,然後便施施然離開了簡家,去先前那個地下室進行訓練了。
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團隊的人,如果不是情況特殊,簡寧並不希望自己的訓練和他們之間分開得太久。
然而,簡寧出門後,就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該怎麼去那個地下室啊?
簡家的彆墅依山傍水環境清悠,最是適合居住。
但這種適合居住的安靜地段普遍都有一個最大的毛病,那就是地處偏僻。
而簡寧初來乍到,連這個時代的打車軟件都不會使用。
要不然讓祝遲耀的司機開車來接?
簡寧想了想,然後便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按照昨晚上祝遲耀送他回來的那個路程,祝遲耀這一來一回,怕是一整個下午的訓練時間都得泡湯了。
那要不然跟祝遲耀說一聲,今天就算了,她就近利用一下這邊彆墅群自帶的訓練場?
可是今天好說,接下去幾天怎麼辦?她總不可能天天早起,去蹭簡榮光的車吧?
就在簡寧糾結著進退兩難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汽車的鳴笛聲。
簡寧有些詫異地回過頭望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在禁止鳴笛的聯邦議會彆墅群裡按喇叭。
緊接著,她便撞進了一雙溫潤的眼眸中。
眼眸的主人搖下車窗,看向簡寧,輕聲問道:“請問,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那雙漂亮的蔚藍色眼眸讓簡寧恍惚了一瞬,隨後立刻回過神來,挑眉看了一眼那人的座駕。
流暢的線條和沉穩的造型,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但有膽量在彆墅群裡鳴笛的,居然是個樂於助人的雷鋒?
對方仿佛看出了簡寧的疑問和警惕,不由地輕笑著搖頭,敲了敲自己的車窗,然後說道:“這輛車並不是我的,我也隻是臨時被家裡人叫回來小住一天,我隻是個普通人。”
聽到這兒,簡寧並沒有直說相信或者不相信,而是凝視著對方的座駕和眼眸,看了許久,這才鬆口,衝著他微微頷首:“麻煩你了,可以送我區市中心嗎?”
“當然,為淑女服務是每一名紳士的品格。”那人微笑著主動替簡寧打開車門,輪廓柔和的眼眸彎成一道,給人一種鄰家哥哥的親切感。
簡寧坐上飛車,衝著對方微微頷首:“謝謝。”
車內的裝飾低調大氣,但細看之下每一寸都精致得恰到好處,簡寧摩挲著飛車座椅旁實木雕花的手感,不由地輕嘖了一聲。
星際時代的植物可不是什麼隨便獲取的地攤貨,能在一整輛車的內飾中用上這麼大量的實木,對方口中的“普通人”實在是有待商榷啊。
對方好像沒有察覺簡寧多少已經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而是自顧自地介紹道:“你好,我叫蔣繼明,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執行總監。”
蔣……
回到首都星後就惡補了星際通史的簡寧腦海中立刻回想起這個姓氏的大人物,對蔣繼明出現在這兒也有了解釋。
確實是大人物的姓氏啊。
簡寧想了想,禮尚往來一般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姓簡,是剛剛批了休假的一名軍區成員。”
蔣繼明似乎也不介意簡寧這隻告訴自己姓氏的行為,而是笑了笑,繼續聊天一般詢問道:“簡小姐前往市中心,是想去購物嗎?”
下一秒,蔣繼明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連忙道歉:“抱歉,我隻是隨意問問,如果簡小姐感到冒犯的話,不回答自然也是可以的。”
聽到這兒,簡寧衝著蔣繼明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蔣繼明便了然一笑,不再問簡寧的事情,而是轉而開始給簡寧介紹起了首都星最近新型的地標風景和適合年輕人玩樂的店麵。
簡寧發現,這個蔣繼明確實是個很優秀的聊天者。
他懂分寸知進退,每一次挑起的話題都是恰到好處,即便偶爾有因為不清楚簡寧的性格習慣而讓她感到不適的話題,隻要簡寧稍微做出不感興趣的態度,蔣繼明便會立刻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
如果不是時間太過巧合,簡寧覺得這世界上隻怕沒有一個人會拒絕蔣繼明的聊天邀請。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夠邀請簡小姐區樂館看看,畢竟那兒確實是最近幾個月,像簡小姐這樣的年輕人,最喜歡的地方。”蔣繼明一邊說著,一邊適時地露出遺憾的神色。
簡寧走下飛車,衝著蔣繼明揮了揮手,微笑道:“那希望我們下次還有機會再見麵吧。”
倆人皆是笑意盈盈,透過車窗彼此道彆後,簡寧目送著飛車離去,迅速垮下上揚的嘴角。
連通信方式都沒有留,這種所謂的下次有機會,鬼才會相信。
這麼想著,簡寧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左右蹭了蹭,抹去一點兒暗紅色的痕跡,隨後便朝著市中心出租飛車的專用待客點走了過去。
她或許應該抽時間考一個飛車駕照,也省的每次出行都這麼不方便了。
另一邊,先前搭著簡寧來到市中心的飛車內氣氛一變,原本溫暖如春讓人賓至如歸的氣氛陡然消失,換上的是一股沉著的冷意。
而坐在車後座上,自稱蔣繼明的男人此時已經帶上了一副邊框眼睛,由於鏡片的遮擋,他蔚藍色的眼眸似乎也失去了先前溫潤包容的氣質,變得犀利而冷漠。
他靠在座椅椅背上,右手把玩著扣在左手手腕上的光腦,好半晌才冷笑一聲,說道:“這就是老頭心心念念,甚至不惜派人去綁架的……蘇夫人的女兒?”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
駕駛座上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失聰了一般,完全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而蔣繼明把玩著光腦明明滅滅,最後停在一張人物信息的界麵上。
那個信息的右上角是一張彩色照片,照片裡的少女還帶著褪不去的驚惶和瑟縮。
照片旁則是這名少女的名字,上麵赫然寫著“簡寧”二字。
但是,引人注意的並不是簡寧的名字,在名字下方的家庭成員信息。
父親簡榮光,聯邦上校,係聯邦首都星護衛隊直屬管理者。
母親蘇雅兒,蘇家旁係,已死亡。
而蘇雅兒的名字,被人用紅色字體標出,顯然是做了重點標注。
蔣繼明盯著照片裡的那雙眼睛凝視了許久,憐憫地笑了笑,然後在光腦上點了幾下。
光腦屏幕熄滅,同時將所有的信息都就此掩蓋。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到這兒了,所有的伏筆都能挖起來了!快樂~~
btw做了新指甲,打字真的好不習慣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