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聖邊等他老大,邊在手機裡給那兩個不靠譜的小弟發語音。
【齊天大聖:“你們什麼時候到?麻溜的!”】
【拓海:“不好意思大哥,我……我突然感冒了!咳咳!】
【小風:“我也是!我是被拓海傳染的!”】
“擦!”祁大聖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被那兩個小弟放鴿子了。
明明昨天說今天沒事兒的也是他們,結果今天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赴約了!
正想著,沈晚晚從宿舍出來了。
女孩兒看一眼祁大聖左右,“就你一個人來?”
齊大聖有些尷尬地收起手機,把後儲物箱的頭盔頭扔給他老大,“啊,那兩個兔崽子……不小心感冒了!”
“那他們沒福氣了,”沈晚晚把頭盔接到手裡,不在意地笑,“走吧,姐帶你去個好地方~”
祁大聖很是好奇,老大到底要帶他去哪兒。
不過他早上出發前,特意跟他老媽要了張卡,一會兒就算他老大要逛衣服,他也可以刷卡買給他老大。
祁大聖平時想從他老媽手裡騙點零花錢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但今天穀玉芬一聽說是要陪她老公的救命恩人逛街,立刻給她兒子拿了一張沒密碼的卡。
祁大聖跨上摩托車,從摩托車鏡子裡打量一眼他老大的英姿。
感覺老大今天的打扮跟平時一樣,不像是要去什麼特彆的地方。
隻不過平時在肩頭披著的黑發,今天在腦後用一根玉簪子挽了起來。
看著特慵懶隨性,有種俠女氣息。
而玉簪子通體潤透,祁大聖看不出什麼名堂,就覺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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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摩托車載著二人來到京市最著名的古玩市場。
這家古玩市場有著百年曆史,從民國就有了,到現在周圍大街小巷變化巨大,唯有這個古玩市場,還基本保留著從前的樣貌。
沈晚晚還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喜歡文玩玉石的媽媽曾經帶著她和哥哥們來這裡逛過,那一次,年僅六歲的沈晚晚,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這地方好啊!”祁大聖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的攤位,眼睛都亮了。
“那兩個小兔崽子果然沒有福氣!”
這時候,祁大聖還以為老大所說的福氣就是指這些。
京市這家文玩市場人氣極高,一大早就熱鬨非凡,小販們穿著很有特色的服飾,脖子上、手腕上掛著五顏六色的老料串串,嘴裡振振有詞,念叨的隻有行家才能聽懂的專業術語。
沈晚晚沒有閒逛,她目的明確地四處找著,不知道十幾年過去了,這裡還有沒有那種攤子。
祁大聖一開始還以為,今天逛街他一定會陪斷腿,可如今到了地方,反倒是祁大聖走不動道了。
他蹲在一個小攤子前看了半分鐘,再一抬頭,老大就不見了。
他慌張地四處尋找,才見老大徑直走到一家排場正規的賭石攤子前。
祁大聖跟了過去,他之前在直播間見過有人賭石,但也就是看看熱鬨。
賭石是翡翠交易的精華,外行人不懂其中的門道,隻覺得霎時平地暴富,瞬間一貧如洗,大起大落,驚心動魄,支賭石攤子的也多是想賺外行人的錢。
老板晃著手中的原石,笑盈盈地看向模樣俊俏的沈晚晚,“小姑娘,我們這的石頭有一百一塊兒的、有二百一塊兒的、也有三百一塊兒的,你想試試哪種?”
賭石水深,沈晚晚又好久沒來過了,先來個便宜的試試水。
沈晚晚朝老板伸出一根食指,比了個‘1’,祁大聖立刻十分主動地掏出機車褲兜裡掏出一張卡,給老板付款。
一旁看熱鬨的忍不住嘀咕,“現在的小高中生情侶還真是厲害,周末約會不去吃飯唱ktv,倒是來這賭石頭玩了。”
祁大聖秒懟,“去去去,你們懂什麼,這是我老大!”
旁邊有椅子,沈晚晚沒坐,直接以頗為專業的姿勢蹲在攤子前。
閉了閉眼,再緩緩睜開。
她輕輕在石堆裡掃上一眼,便將每塊石頭的癬、蟒、鬆花……儘收眼底。
她仿佛生了雙透視眼,能看透糟粕石料內蘊藏的精華。
片刻後,直接從中拾起一塊交給老板。老板一臉詫異地問,“這就決定了?不再挑挑?”
這麼痛快的賭客他倒是從未遇過,從前不管外行內行,到了這兒,都得煞有介事地仔細挑選一番,旁邊那些椅子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要麼說現在的小高中生都是白眼狼,拿著家長的錢出來談戀愛。
是一點兒也不心疼。
老板邊腹誹著,邊上機器開石。
石頭在機器上一過,正中間便多了一條齊齊的切縫。
這會兒要是後悔再想換石頭可就晚了。
到了揭曉結果的亮石環節,原本亮石與亮牌一樣,要一點點搓著亮,一下打開就沒懸念了。
可沈晚晚選石頭,一不掂量,二不敲聲,一看就是小姑娘瞎胡鬨,根本不可能開出好東西。
老板也懶得故弄玄虛,直接拿到沈晚晚麵前打開,“看看吧小姑娘,你選的這塊石頭……”
他‘頭’字剛發了半音,突然戛然而止,不僅僅是他,周圍看熱鬨的那些人也全傻了。
隻見毫不起眼的一塊兒石頭,橫截麵處卻另有乾坤。
綠燦燦的翡翠石在豔陽下閃耀著誘人的光芒,靈動得仿佛曠野裡的一抹山泉。
“我去,竟然是有水有色的玻璃種,這特麼是什麼運氣??”
“我一早上砸進去好幾萬,屁都沒開出來,人家小姑娘隨隨便便拿了一個,品相竟然這麼好!這怎麼也能賣上好幾萬吧?”
“太牛B了!”
沈晚晚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
這邊的賭石攤子規模還是太小,一百元裡的商品頂多就是如此,三百的她剛剛到了一眼,也沒有更令人驚喜的。
一個穿高中製服的小姑娘開出了好料子,瞬間,普普通通的賭石攤子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陸知文邊滿臉焦急地通著電話,邊好奇地看向旁邊熱鬨的人群。
“三爺,我剛剛問過了,如果實在修不好,隻能是做出一模一樣的……我明白!三爺您彆生氣!我這就再找人問問!”
陸知文這幾天一直在忙著為他家三爺修複一枚墜子,那是對他家三爺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前幾天不小心摔碎了。
淩小姐到處找人幫忙,甚至還專門跑了一趟南方,但都沒有人能有把握修好。
陸知文撂了電話,頭疼得不行。
這文玩市場前幾天他就來過一趟了,但實在也想不出彆的方法,今天才又再來。
見這邊圍了一群人,陸知文撥開人群看了一眼,當他看清被圍在中間的女孩子時,忍不住低聲驚呼,“沈小姐?”
但凡離得近的都能聽出來,這驚呼裡,全是驚嚇,沒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