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亨給沈晚晚彈了兩遍語音通話邀請，小嬸嬸都沒接。
“怎麼回事？這才剛剛考完就不接我電話了？”
秦朗川慢慢看他一眼，語氣諱莫如深，“我跟沈晚晚一個考場，她提前交卷走了。”
停頓兩秒，他表示理解地補充道，“可能是沒考好，心情不好吧。”
江亨，“？？？”
不會吧？
她數學連大題都押對了，竟然能沒考好？！
不過小嬸嬸也有些太要強了，他們有家裡人給捐教學樓，考壞了也不至於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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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沈晚晚這邊。
少女慢條斯理地喝著枸杞泡水，臉頰熱呼呼的，朱紅色的嘴角揚著，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
江之衍命司機把車開回自己的私宅，童顏秋發來信息，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沈晚晚沒直接下車。
接到大哥打來的電話，沈晚晚直接實話實說了自己此刻在哪兒。
本以為大哥他們肯定會嘮叨，可出其意料的是，大哥隻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直接就同意了，就說讓她吃完飯早點回家來，他們開車去接她。
目前沈晚晚回家住了，想留宿在外麵就不那麼方便。
沈晚晚挑了挑眉應下。
掛了電話，沈宗一臉心疼地朝兩個弟弟搖了搖頭。
他們這邊雖然沒去考場，但耳目眾多，早在第一時間就聽說這次數學超級難的事，他們就擔心他們的小晚晚考完試情緒會很低落。
正好她說要去江之衍家吃飯，沈宗還稍稍有些放心。
隻要他們晚晚看見姓江的心情能好一些，那彆的都可以暫且放下不管。
第N次來江之衍家了，一開門，男傭們早就不像一開始那般驚訝，而是十分熟稔地跟她打招呼，“沈小姐來了！”
寬敞的客廳不論何時來都永遠乾淨整潔，淺灰色的基調，大片的地板嚴絲合縫、十分亮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簡單科技的裝潢略顯商務，有點像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大套房，若不是跟著江之衍進來，很容易就認為這裡麵根本沒有人住。
即便沈晚晚來了好幾次也不怎麼適應。
簡歐潔白的用餐區設在落地窗旁，夏天天長，這會兒光線還不錯。
還沒上菜，光是看著餐桌上乾淨整潔的餐布，精致的蠟燭擺件，和那些很講究的、盛著各種香辛料佐料的骨瓷小盒子，就已經讓人心情很好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沈晚晚竟然在燭台旁看見一瓶正醒著的紅酒，醒酒器精雕細琢，映著窗外的光線散發出流光溢彩。
沈晚晚對裡麵寶石紅的液體最感興趣。
隔著挺遠都能聞到濃鬱酒香。
一聞她就知道，這可比沈家彆墅酒水吧裡，她那個渣爹的任何一瓶酒都要好。
她沈晚晚看了看那瓶酒，轉頭又看了看江之衍，明知故問道，“這個是……”
江之衍眉眼溫潤而澤，“少喝一點，沒什麼要緊。”
沈晚晚手抄在兜裡，正因為是第一次喝酒，她更不能表現得太得意，也就是儘量配合一下的意思，“既然酒都打開了，那我……就少喝一點點……”
五分鐘後——
兩人相對落座於餐桌兩側。
傭人畢恭畢敬地為兩人桌前的酒杯倒上紅酒，頸間紮著白色小領結的胖廚師，將嚴格按照要求烤製好的牛排端了上來，笑容憨態可掬。
江之衍微微抬手示意一下，傭人和廚師便依次退下，童顏秋暫且留下，他在很認真地幫沈小姐切開牛排，按照他們總裁的要求，每一塊都是必須是相同的大小！
童顏秋不愧是江之衍帶出來的人，不僅長得好看，執刀叉的姿態十分閒適優雅，整個人看起來都賞心悅目，跟幅畫似的。
牛排切好，他將其慢慢恭恭敬敬地推至沈晚晚身前，江之衍修長手指捏起酒杯，稍稍舉起，並為第一次舉杯題詞，“祝晚晚高考……”
話沒說完，他視線落向對麵。
下一秒，向來平淡如水的眸子，罕見地顫了一顫。
沈晚晚正側身舉著酒杯送到嘴邊，紅酒杯早已經空了！
裡麵的酒去哪了？
答案在她唇邊染著的那一滴紅寶石色上，還在她臉頰上迅速飄起的那抹緋紅上。
江之衍修長的指尖在透明如水晶般的杯壁上輕輕刮蹭，“……”
這酒的度數不算低……
注意到他的視線，女孩漂亮的眉眼才朝他轉了過來。
沈晚晚挺乖地衝他笑了笑，“我就是……有點渴了。”
江之衍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了，攏了攏眉心，示意傭人給她倒酒。
牛排就紅酒，不能再適合。
沈晚晚一口牛排，一口紅酒，小的時候陪著父親和哥哥他們參加酒會也曾經偷偷嘗過，但跟這會兒正經喝還是不一樣。
胃裡那些小酒蟲子鬨了好久，直到今天品質醇濃、酒香醉人的紅寶石流進胃裡，它們才終於消停了。
江家旗下也有紅酒生意，隻不過比起其他產業要弱一些。
在國外的知名度更高。
紅酒行業想要做好，除了一流的設備，品質優良的葡萄莊園……等硬件條件，另外很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位很懂紅酒、很有品位的品酒師。
不少同行都在偷偷打聽，江氏的品酒師到底是誰，商業間諜沒少問，但最後也沒問出個名堂來。
江之衍看著沈晚晚大快朵頤的樣子，勾了勾唇角，“從今天起，你就不是小孩子了。”
沈晚晚嘴上有些忙不過來，就敷衍地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醒好的一整瓶酒，就進了那小祖宗的肚子裡，但她顯然還沒有喝飽。
江之衍招了傭人過來，示意再開一瓶。
可這麼好的酒哪是隨隨便便就有的，男傭欠著身子，神色為難道，“江先生，這酒就隻有兩瓶，另一瓶，可是您準備拿到品酒會上的。”
好的紅酒，年份悠長，有市無價，如果兩瓶都讓這位沈小姐喝了，肯定不可能再弄到了吧。
但江之衍卻毫不在意，聲音沉靜如初，“打開吧。”
傭人應聲說是。
天色漸晚，點上蠟燭，清雅木香彌散開來。
江之衍希望沈晚晚能儘興。
今天是她成人之後的第一次喝酒。
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應該是他的，作為獎勵，他也會儘其所能地令她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