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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切回沈家這邊。
沈存義原本要去京大章校長家裡登門拜訪，可腳步卻被一通電話攔住。
“市狀元？”沈存義邊整理著西裝外套，邊對著電話道，“打錯了打錯了。”
難不成是找小秦的？
電話打錯了打到他們家來？
沈存義著急忙手頭的事，沒心情多想。
然而電話剛掛斷一秒，對方又打了過來。
沈存義不耐煩地再次接起，“我說你們打錯……”
這次‘錯’字還沒說出口，就聽電話那頭十分討好地道，“請問這裡是京市狀元沈同學的家嗎？”
沈存義一噎，沒反應過來。
小溪？
小溪的成績他親自查的，距離市狀元之間隔著不止一個馬六甲海峽！
這惡作劇太離譜了！
沈存義還沒回答，那頭以為他沒聽清，又問得更加詳細，“請問您是沈晚晚同學的父親，沈存義先生嗎？”
沈存義，“……”
“沈晚晚”三個字，如一道驚雷。
轟隆一聲，在沈存義的耳邊炸開。
他覺出有點不對勁，把外套脫下來扔一邊，端端正正地坐到電話旁，“我是……不過你剛剛說什麼？京市……市狀元？是誰？？”
電話那邊被他問得一愣，以為是什麼考驗，趕緊笑容討好地回，“當然是咱們德才兼備的沈晚晚同學了，不僅僅是市狀元，還是連續十年沒有出現過的滿分狀元！”
“……”
“……”
“……”
沈存義緊緊捏著話筒，仔仔細細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那人操著一口十分標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可沈存義卻覺得聽不懂。
沈晚晚……
滿分市狀元……
沈存義“啪”的一巴掌直接打在自己臉上。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一旁端茶過來的孫媽嚇傻眼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沈存義點一根煙，抽一口，穩住心神，強行讓自己集中注意力。
“是這樣的沈先生，這邊代表南合大學，誠心邀請沈晚晚同學……”
南合大學，華國排名僅次於京大的神級院校。
雖說排名僅次於京大，但某些專業的師資力量一點也不比京大差。
後來南合大學那邊說了一大堆如果沈晚晚去他們學校，他們會給出的優待條件。
沈存義都忘了自己是怎麼掛斷電話的了。
隻覺得整張臉燒得像通紅的鐵，說不清心裡是種什麼滋味。
被電話那頭誇成天才一般的優秀女孩子……竟然是他無比嫌棄的大女兒……？？
南合大學的電話掛了沒多久，沈存義又接到華西理工大學的邀請電話。
這次沈存義有經驗一些了，掐了煙，應對起來也像模像樣。
“這個嘛……貴校確實很有名，但距離我們京市有些遠啊……”
“……嗯，您說的也對，這樣確實可以鍛煉鍛煉孩子……好的，您說的條件我都了解了，這樣，等我稍後問過我女兒……”
這才第二個電話，沈存義已經道貌岸然起來了！
從懵逼到裝逼，傳說中的沈董事長隻用了十幾分鐘！
曹玉珠身後跟著拎著茶葉禮盒的傭人，從裡屋出來，也就十幾分鐘的功夫，她兒子臉上絲毫不見剛剛的愁容，此刻眉頭舒展，甚至有一種談成了幾個億大生意的滿足與成就感。
整個人容光煥發、也更有自信了。
曹玉珠挺疑惑的，“兒子，茶葉給你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去章校長家？咱們小溪平時學習那麼用功，這次是就是失誤了……”
曹玉珠自然而然地以為，沈存義去章校長家裡是為了他們小溪。
沈存義看向曹玉珠，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先不去了。”
“不去了？”曹玉珠，“那這茶葉還送不送章校長了？送的話我讓孫媽……”
沈存義長吐一口氣，“也不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咱們留著自己喝！”
“？”
曹玉珠狐疑地擰起眉頭。
“兒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聽你剛剛好像接了好幾個電話，這茶葉雖然貴重，但是比起我小孫女的前途也不算什麼，兒子你可彆拎不清。”
沈存義看了眼一頭霧水的曹玉珠，沒直接回答，而是先叫住孫媽，“晚晚還在樓上玩遊戲？”
孫媽在圍裙上擦了下手，“是的先生，要不要叫大小姐下來？”
大小姐要是要挨揍了那她可得躲遠點！
可沈存義擺了擺手，確是破天荒地特好說話，“彆叫了，讓她多玩會兒，好不容易放假了，一直到大學開學前，如果她早上想賴床，也不要叫她，讓她好好休息……”
孫媽語氣誇張的‘啊？’一聲，臉上都是問號，總覺得自己聽錯了！
“……好的先生。”
曹玉珠看看孫媽，又看看自己兒子，“兒子你快彆賣關子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晚晚，她不會又做了什麼讓咱們丟臉的事吧？！”
“確實是因為她，”沈存義語氣仍然恍惚。
曹玉珠瞬間被激出一身冷汗。
夭壽了！
他們沈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不省心的討債鬼！
“她又鬨什麼幺蛾子了？真是丟人現眼！”
曹玉珠說著就要往樓梯上去，找沈晚晚興師問罪。
然而剛邁出去一步，身後沈存義很大喘氣地開口說出後半句，“這次她好像真沒給咱們丟臉……高考成績下來了，她……考了七百五十分……”
曹玉珠腳步一頓，略有些遲鈍地轉過身，“七百五？那……”
她停了兩秒，又扭臉問沈存義，“兒子，總分是多少？”
沈存義，“……”
孫媽在旁邊見縫插針地抖機靈，“咱們大小姐能考七百多分，那總分至少得兩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