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鼻梁上架著副眼鏡,著裝講究,一絲不苟,看著挺有學者氣息。但估計從年輕的時候就是少白頭,所以顯得有些年紀。
小李助理立刻上前介紹,“卞教授您來啦,這位是這屆狀元的親哥哥!”
沈野在來拜訪前已經跟卞教授這邊預約過了,所以並不算唐突。
卞教授看了看沈野,一張嚴肅嚇人的臉上,硬擠出了一抹商業化的微笑。
“沈先生好。”
卞教授和沈野握手。
雖然小李助理和韓主任剛剛表現的要更加狗腿一百倍,但此刻看著向來淡泊名利的卞教授,竟然如此被迫營業自己……兩個人心裡也是相當震驚了!
果然,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啊!!
幾人在辦公室裡僅有的幾把椅子上坐下,卞教授也對沈野保溫杯裡漂浮的兩片葉子很感興趣。
眼前直接一亮!
卞教授隔著保溫杯,仔細觀察著的葉片、莖稈,就算這樣了,都能感覺到這兩片葉子生前那種極其蓬勃的生機!
“你說,這是小狀元給你的?”卞教授朝沈野抬了抬頭,眼神裡閃著奇異的光芒。
沈野笑了笑,“是的,卞教授。”
見幾人就著他的保溫杯興致盎然地交流議論,沈野便趁這時間,跟卞教授談論起正事,“卞教授,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今年我的妹妹正好考上了貴專業,還希望卞教授以後能多多照拂……”
卞教授沒用他說完,就笑著慢慢點了下頭,“她叫什麼名字?”
卞教授其實早就是京大的名譽教授,但他依然堅持帶課,不過他教授的並不是一般的課程,通常都是帶領尖子生們做特異植物學的觀察報告、或者合作研究。
雖然氣功係在京大曾經地位很低,但畢竟隻有一位教授,能獨挑一整個係的大梁,毋庸置疑,這位邊教授在係內的地位很高。
想請他幫忙照顧自己家孩子的家長也不少,但能讓他這麼痛快問學生叫什麼名字的,還真是少數的。
還多虧沈野今天碰巧帶來的保溫杯,確實讓卞教授對於沈晚晚這位小狀元有了興趣。
沈野聞言,頓覺得心情放鬆,忙報上他寶貝妹妹的名字,“我妹妹名叫沈晚晚,夜晚的晚,卞教授費心了。”
沈晚晚啊……
這名字倒是挺好記的。
卞教授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推了推眼鏡,老神在在地說道,“沈先生也不必這樣擔心,你妹妹既然能考上狀元,學習能力自然不會差,至於生活能力,沈先生也是上過大學的,不過就是提前體驗一下步入社會後的集體生活,不要太緊張了。”
但沈野仍然一臉老父親般的愁容,“卞教授此言差矣,我是男人,男生和女生還是不一樣,這次妹妹要上大學,我們幾個哥哥心情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話裡的護短之意很是明顯,但卞教授沒有女兒也沒有妹妹,自然不了解這種感情。
沈野也沒再多說,就笑著客氣道,“總之以後有卞教授關照,我們也就能踏實了。”
卞教授點了點頭。
在沈野離開前,邊教授不忘對著沈野帶來的植物拍了不少照片,征得同意後,又從裡麵過濾出一片葉子作為標本。
沈野沒多逗留,他怕自己僅剩的那片葉子也被人搶走!
小李助理送他下樓。
而卞教授也很快離開了辦公室,回到自己的教授宿舍。
關上房門,他拿鑰匙打開中間抽屜,取出一本紙張泛黃的古式裝訂書。
這書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卞教授翻的時候,必須得十分小心才行,一但力氣太大,容易整頁紙灰飛煙滅。
這可是他師父傳給他的寶典。
卞教授師父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酷愛遊曆四海八荒,收過的徒弟不少,但他絕對算得上排行前列的,師父滿意他,這才把這本寶典送給了他。
據說同樣的寶典一共有兩本,至於另一本在誰手上,變教授就不得而知了。
寶典上記錄著無數奇珍異草,每一株植物的樣子都以筆墨繪出輪廓,還詳細記錄了它們的習性、特征、顏色等等。
卞教授不知想到什麼,闔上眼眸,憑著記憶,翻開寶典三分之一的厚度,接著又往後翻了幾頁,果然,見到其中記載的一株植物,跟今天沈野帶來的那個有七八分相似。
跟著,他又找出自己厚著臉皮要來的葉片標本,仔細對應起來。
半晌兒過後,卞教授長籲一聲。
這竟然真的是艾神子!
但又似乎比寶典中記載的艾神子還要更有生機!
換句話說,這是改良過後的艾神子!
光是普通的艾神子就已經千金難換,更彆提他手上這片經過改良培育過的!
等沈晚晚同學到京大報道,他可得好好問問,這個小狀元到底是怎麼弄到這種稀世珍寶的!
不過想起沈晚晚,卞教授又想起剛剛沈野的話。
那個網絡詞語叫什麼來著……
哦對,妹控。
沈野在他看來,就是妥妥的妹控。
卞教授不理解。
卞教授就一個兒子,從小就是軍事化教育,他絕對不會縱容。
小樹不捋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
就算小女孩矜貴一些,也不至於這麼擔心嘛。
卞教授無奈搖了搖頭,被時代毀掉的一代人啊……嬌氣!
雖然嘴上已經答應了沈野,但等回頭京大開學見到沈晚晚,邊教授還是準備按規矩辦事,該誇的誇,該管教的管教。
就算這小女孩長得跟小天使一樣招人稀罕,家裡背景再深厚,也不會動搖他半分!
卞教授心中立下flag,篤定地將那本寶典合上,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放回中間抽屜,鑰匙鎖了兩圈。
派哥哥來也沒用!
有本事派他師父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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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京大新生報到的日子到了。
江之衍的車子很早就停在沈家門口。
沈家原本的司機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又是自己廢柴的一天,這位傳說中的準姑爺來了,老爺他們肯定不會坐自己開的車了。
司機噘著嘴、把擦車的棉布往窗戶裡一扔,有小情緒了!
沈家大門打開,沈野拉著沈晚晚的行李箱,沈節提著沈晚晚的黑書包,沈宗則拿著沈晚晚的外套。
一屋子人喜氣洋洋地從裡麵出來。
然而樓上某公主房的窗戶裡,沈晴溪盯著樓下,一張臉卻跟女鬼似的憔悴陰沉!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切的寵愛明明是應該屬於她的才對!
她明明已經把沈晚晚陷害進瘋人院,又順利跟秦朗川訂婚了……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