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黎川認為此事對霍鈺沒什麼好隱瞞的,就說,“登天閣的宿機,你可有印象?”
“哦!”霍鈺想了想,折扇一敲腦袋,“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常同你和彥平君一塊兒廝混的小仙官。”
“什麼叫廝混,是聚在一起品詩賞酒。”黎川反駁道。
說到這個人,霍鈺就奇了怪了,“她不是你的閨中蜜友嗎?”
黎川長歎了一口氣,“要算的話,其實得算是我阿姐的朋友。我在九重天沒什麼朋友,他們本是與我阿姐相熟,我公事上與他們多有接觸,一來二去便熟絡了。彥平君呢,是喜歡我阿姐才常與我套近乎的。”
“而且人嘛!私底下處的再好,觸及到根本的時候,可就不看情誼了。”
這話,霍鈺是讚同的,“我這回是體會到了,我跟鹮鶴族長,當年可是同門,你也得叫一聲師兄的。我這幾日軟硬兼施,竟是絲毫不給我點臉麵。”
一說起來,話題又扯遠了。黎川把話題拉回正軌,“這次的事兒,說來也不複雜。就是劫獄當晚放了一團魘絲去擾洵安,你說這是單單為了拖住洵安,還是另有目的?”
“事情若都往簡單處發展就好了,壞就壞在,事實本身,往往比我們預料的更為複雜。”霍鈺說道。
這無疑話中有話,提起了黎川的興趣,“你在裡麵發現了不一般的東西?”
“自然,不然也不會逗留了快四日才回來。”霍鈺一邊在沙盤上比劃,一邊講道,“我發現,浮汀湖一帶,靈力流轉很不正常。特彆是鹮鶴族群房屋的排布,我起初覺得參露台的位置觀景絕佳。可這幾日遊覽多處,發現他們的房子的朝向並不是什麼座南朝北,座陰朝陽,而是都朝著一個中心點。”
說著,他指向浮汀湖的一個部位,“浮汀湖底部並不是規則的沙漏形,而是在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深坑,周圍的水都較淺。而他們的房子,就算錯過觀景,都一定要開一個大大的窗子能看到這一片藍的發青的水域。”
說著,霍鈺一揮扇子,沙盤上多了許多屋子的細節。
原本這個沙盤是在空中大致觀測之後製作的,按照慣例,屋子都是圍繞著湖水,正對著湖岸的。
而此時,沙盤之中參露台正前方的湖水變得深邃,所有的屋子都微微傾斜了一些,朝向了那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