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機與黎川相識多年,豈會瞧不出端倪,怕是黎川已經猜到些什麼,心中不免愧疚,想了想,開口,“阿黎,我其實……”
“雲陽君。”子舟忽然掀簾進來打斷了宿機。他行了一禮,行止尋常,但黎川知道,一定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因為子舟向來是周全的,能讓他突然這樣來找自己,事情定不一般。
她心裡一下子就想到了東海龍宮裡的玘寧,心臟跳動驟然放大,但對麵坐的是故意來探的宿機,她不能暴露,而是裝作猛地想起什麼,扔下鬆塔,拍拍手說道,“瞧!與你一起閒談,都忘了去巡視的時辰了。等我回來再聊!”
宿機不好攔著,笑了笑,應道,“正事重要。”
黎川隨子舟出來,夾雪的大風猛地灌進衣袖領口。
瞧四下無人,子舟立刻說道,“宮中來訊,神尊不顧君令,擅離職守,被罰了三道天雷。”
黎川皺眉,區區三道雷刑奈不了何,卻是十分下麵子的事,可黎川想不通洵安這麼多年在公務上都沒有什麼錯處,這次又不在軍中,是什麼原有能被天君親自下令處罰。於是問道,“為何事而罰?”
原本禁足一事洵安怕黎川多想,故意瞞下了。事已至此,子舟這才將禁足一事和盤托出,黎川本就擔心天君對洵安有了疑心,如此更是坐實了天君為難之心。洵安能悄悄出來,必定做了掩人耳目的手腳,卻還是被天君懲罰,必然是刻意為之,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黎川歎了一口氣,“時局緊張,這還隻是開始,怕以後還有很多這樣的時候,可知他如今怎樣?可有傷著?”
“還沒受刑。”子舟說道。
這就奇怪,按理來講,三道天雷的小懲小戒當即便罰了。
子舟知道黎川心中所想,補充道,“說是神尊請求三日之後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