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姑娘,怎麼了?”師靈澈擔憂地看向她。
那抹白衣袂稍縱即逝,隨劍隱入雲端淡去,離清緣坐回雲墊上,擺了擺手說沒事。
...天下穿白衣的人太多,劍修也太多,不可能那麼巧就是厭拂滿吧?
“看到什麼了?”檀秋祝也轉頭望她,笑眼溫柔,“新情郎?”
檀秋祝:“用不用我再加點靈石,讓飛舟更快些,好讓你去追他?”
...救了個大命的,檀秋祝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這一切還要從昨夜說起。
昨夜醜時至,更深露重,離清緣估計著檀秋祝睡下了,便偷摸著起了身,往池塘方向去。
月光蒼白,搖搖飄飄,她就著這月光下水,找藤鐲。
藤鐲沉落纏繞在水草之間,離清緣長臂一撈把它揣進懷裡,抬腳上岸,正想回房去。卻沒想她一回頭,竟見著了正不知在那立了多久的檀秋祝。
對方溫柔笑著,語氣讚歎:“真是好重要的法器啊。”
水中寒涼,離清緣本就凍得有些麵色發青,這會被檀秋祝一嚇,沒忍住,人一哆嗦,藤鐲又落回了水裡。
檀秋祝走過來,彎腰替她撿起藤鐲,塞回她手中,冰涼手掌撫上她麵容時語氣很憐惜:“抖成這樣,我有這麼可怕麼?”
他輕柔地喟歎一聲,問:“阿緣,實話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我麼?”
腦海裡的怨氣值麵板上檀秋祝的數據上上下下浮動,晃得離清緣眼花。
她不敢造次,答:“當然了,我自是喜歡表哥的。”
眼前少女剛從水裡出來,赤著腳踏在石磚上,丹紅裙擺濕漉漉,睫羽也濕漉漉,慣來嬌麗的眼眉像蒙了層水汽,可憐可愛。
可唯有那一開一合的唇,依舊紅豔潤麗。
他的指腹順下去,遊移到離清緣柔軟的唇畔處,點著唇縫摩挲,忽就笑了:“那是隻喜歡我一個麼?”
...好尖銳的問題!
對方的指腹抵在離清緣唇縫間,她不敢張嘴,隻能用力一點頭,想表達自己的誠心。
“好。”檀秋祝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藤鐲處,沒抽走,確是垂眸笑了,“那你明日把這個還給你在不周廟交的那位好友,可以吧?”
於是自從上了飛舟到現在,發現離清緣都沒有去還藤鐲的打算後,檀秋祝就總似笑非笑瞧著她,人愈發陰陽怪氣。
離清緣頭疼地按一按額角,心想這人還不如直接發瘋呢。
飛舟停在南疆地界,街間華燈初上,人潮如水般熙攘,三人在街上晃蕩好一番,才在偏僻處尋到間能落腳的客棧。
“鎮上怎麼這麼熱鬨?”辦理入住的掌台前,離清緣古怪地嘟噥了聲,“客棧都能全住滿了。”
“哎——”客棧老板撚一撚胡子,搖頭晃腦說,“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最近我們南疆不太平得很!”
“哦?”離清緣眨了眨眼,裝出一副好奇模樣,“怎麼個不太平法?”
“還能怎麼不太平啦?”客棧老板擺一擺手,語調壓得神神秘秘的,“村落裡老死人唄!”
“對了,姑娘,我們這隻剩兩間房了。”客棧老板指一指離清緣身後的師靈澈道,“你和這位姑娘一間嗎?”
...撲哧,忘了師靈澈這會又換回女裝打扮了。
離清緣還沒說話,檀秋祝率先出了聲:“她和我一間。”
“哦,哦,我懂我懂,夫妻啊......”客棧老板剛想推過去一把黃銅鑰匙,師靈澈就走了過來,伸手拿走了。
他拍一拍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