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夠長,但多少有一點情分,我終於按捺不住,主動在她的動態下麵留了言,我說:你是不是被人雇去做酒托了?
她在片刻之後回複:“跟你沒關係。”
“實不相瞞,我剛被酒托坑過……”
“哈哈哈哈……”
“有那麼好笑嗎?”
或許是兩個人之間的氣場還沒有被完全修複,所以,對於我的質疑,樂瑤選擇了忽略,而她的忽略更加刺激了我的情緒,繼而陷入到一種不利的循環之中。
她八成是去做酒托了,這是我長期混跡於酒吧得到的經驗;但凡那種沒錢,還喜歡到處串場的漂亮女人,一定和酒吧之間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利益牽連。
……
得到這種判斷之後,我的內心也愈發矛盾起來;一方麵,我越來越看輕了她,一方麵又不想她在這樣的泥潭裡麵越陷越深……
可是,同樣深陷泥潭裡的我,又能為她做點什麼?
沉溺在夜色中,這種無能為力的情緒忽然被莫名放大,於是又想起了自己還欠著陳千魚一萬多錢的事情……
最後,那種被貧困窮追不舍的痛感,再次淹沒了我;我艱難地呼吸著,漸漸將目光放在了那個還在營業的彩票店上,並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口袋裡還有二百多塊錢。
……
我再次走進了那個彩票店,一邊將錢遞給老板,一邊說道:“二十塊錢麵值的刮刮樂,給我來十張。”
“二十塊錢麵值的有好幾種,你要哪個?”
“都給我來點,湊十張就行。”
……
彩票店裡有點昏暗,所以刮開的過程中,我一直埋著頭;忽而又猛地抬起頭,對正縮在服務台後麵看電視的老板喊道:“老平,你過來看看,這張是不是中了?”
“刮刮樂中獎率高,中了就中了唄……瞎激動什麼。”
“你過來,把你的老花眼鏡戴上……這次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老平這才起了身,然後走到我身邊彎腰看著,突然也喊道:“我的個娘親……彩票店開了這麼久,這是刮到的最大一筆獎金了!”
“牛逼不牛逼?”
“必須牛逼啊!”
“那還不趕緊給我兌獎……”
“你這個數額,得先到福彩中心登記,然後才能領獎。”
我看著老平,心中先是一悶,繼而又像開閘泄洪,放聲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