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借花獻佛(1 / 2)

“我娶她。”

聽到顧時行要娶自己的六妹妹,蘇長清並沒有因此而鬆了一口氣。

他臉色沉沉的反問:“你如何娶她?且不說你母親如何能同意。便說以我六妹妹的身份高嫁給你,外邊指不定會怎麼傳我六妹妹的閒言碎語呢!”

說到這,又很是苦惱,繼而道:“且你也知道我母親想以五妹妹與侯府結親的,你便是娶了彆人家的姑娘,我母親和五妹妹都說不得什麼,也做不得什麼,可你說要娶我六妹妹,你讓她與她小娘在這府中如何自處?”

顧時行沉靜道:“木已成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除非你想把這件事揭過,讓你六妹妹去姑子廟做姑子,亦或者是嫁人後日子不遂。”

蘇長清閉上眼,手掌一拍,煩躁的捂住了雙目。

是呀,如今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顧時行:“如今她名聲清白,若查明了真相,她確是因我而被連累,我定然會為她籌劃。”

哪怕真相真的是她自導自演,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自然還是為她謀劃。更彆說時下,他心裡頭已有七八分信她了。

再者這輩子與上輩子不一樣,她名聲尚且清清白白的,沒有汙點,蘇長清所言都有回旋的餘地。

蘇長清呼了一口氣,想了半晌後,也有些緩和了過來。這事還真不能全怪顧時行,他完全可以揭過,不當一回事,但時下卻是提出要娶六妹妹。

畢竟這也關乎到他往後朝中有無有力的嶽丈相助。

雖說到頭來,嶽丈還是他父親,是舉足輕重的兵部尚書,可這庶女和嫡女相差甚大呀。

蘇長清睜開雙眼,緩和了情緒看向他:“六妹妹隻是庶女,你若娶了她,往後必然會被人說三道四,到那時你可會怨我六妹妹?”

顧時行沒有多想便回:“不會。”

上輩子成親四年,或許前兩年有所冷落,但後來兩年,二人相處冷淡,隻能算是習慣了長久以來的相處方式。

想了想,顧時行又道:“我本不欲與你說這些,打算瞞下此事,待雙親回到金都後再提親。但調查情纏香的事還需你的幫忙,且為了在蘇府給她定下親事的時候,你能從中阻止,再者……”

默了一息,緩聲道:“她在府中,不大好過,你再多幫她幾分,故而隻能先把此事與你說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蘇長清有些詫異,這素來清心寡欲的人,怎就忽然關心起來人來了?

但一想到關心的是自己妹妹,心裡就覺得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我是他兄長,自然會幫他。”說到這,蘇長清微眯眼眸:“但你就沒有想過,你與我說了這些話,我就不會告訴旁人了?”

顧時行輕搖了搖頭,很確定地道:“你知曉名聲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多重要,你也知道你母親會針對她們母女二人也說了你為她著想,我知你不會與旁人說的。”

蘇長清冷嗤了一聲:“你倒是相信我,那你呢?待你侯爺和夫人回來後,會與他們說嗎?若說了……”話到最後,多了幾分愁:“指不定會更加看低我六妹妹。”

顧時行搖頭:“不會,同時我會想辦法讓你六妹妹名正言順嫁入侯府,至於她小娘,我也會想辦法。”

這輩子沒有抓奸在床那一出,蘇蘊名聲還沒有被毀,一切都能從長計議。

蘇長清也從震驚中緩了過來了,再倒了一杯茶水,飲了茶水後道:“時下,便也隻能如此了。”

“不過,這事還需你裝作不知,你六妹妹以為我不會告訴旁人。”顧時行提醒。

聞言,蘇長清看他的眼神第一回多了幾分鄙夷:“六妹妹以為你不會告訴旁人,結果你轉頭就告訴了我,你愧對我六妹妹對你的信任。”

原本,蘇長清以為會在這從小就認識的好友,也就是顧時行的臉上會浮現從未出現過的窘迫之色。

可盯著他瞧了幾息,那張俊臉上愣是沒有半點的心虛與窘迫,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蘇長清冷哼了一聲,罵道:“你這般平靜,沒有半分心虛,怪讓人討厭的。”

顧時行淡淡的暼了他一眼:“我不曾有愧,為何要心虛?況且與你說這些,也是權衡之後才開口的。”

蘇長清戲謔道:“好一個權衡之後才開口的,什麼都是你說了。”

顧時行沒有與他糾纏在這個問題上,而是道:“如今算計我的人尚在你的府中,得及早尋出來。”

原本還一臉不高興的蘇長清在聽到這話後,疑惑不解的道:“說起來,蘇府與侯府的戒備也差不到哪裡去,可想要算計你的人,為何要在蘇府動手,而不是你們在你們侯府下手?且還費儘心思的要陷害我六妹妹?”

“對於你的疑惑,我細思揣摩過,心裡邊也有了些猜測,但還是等抓到人,和調查清楚這香的事情再下定論。”

顧時行並沒有把此前他曾懷疑過蘇蘊的事情說出來,隻怕說了,蘇長清也不會再願他那六妹妹嫁入侯府。

蘇長清點頭,問:“可有什麼線索?”

“蘇六姑娘說過,她昏迷之際,聽到有一對男女在他耳邊說話。有女子說在她的湯中放了迷藥,而那湯似乎是前邊院子送過去的。你且查一查那日送的是什麼湯,又是誰送過去的,還有廚房裡邊的人,上到管事婆子,下到燒火丫頭都暗中調查一番。”

話到最後,多加補充了一句:“小心謹慎,莫要打草驚蛇。”

蘇長清麵色嚴肅的點頭:“我明白。”

顧時行站起身子:“借你的文房四寶一用。”

“要做什麼?”蘇長清也起了身,朝桌案走去。

顧時行不緊不慢的道:“把情纏香的方子寫出,調製出來,把其香灰與先前的香灰送去香韻閣辨彆。”

聽到這話,蘇長清一個踉蹌,差些沒摔了。

穩定身形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他:“宮廷禁香的方子,你怎會知道的?!”

約莫是前頭的消息更讓蘇長清震驚,以至於現在這事,讓他淡定了不少。

顧時行暼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道:“我隨在大理寺邵大人身邊數年,自然知道得不少。”

大理寺邵析,是如今的大理寺少卿之一,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大理寺卿的少卿,他算是顧時行半個老師。

蘇長清聞言,也就沒有多疑,給他鋪上紙,研好磨。

*

顧時行從書房中出來,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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