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再回到生活了四年的侯府,舊地重遊的蘇蘊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上輩子的事情。
那是她與顧時行成婚的第二年,也是婚後第一次同/房的那日。
婆母不知怎麼就知道了她雖和丈夫同睡一張床上,但卻未圓房的事情,就把她喊了過去。
顧夫人麵色嚴肅地與兒媳道:“以往的事我便不拿出來說了,可你既已嫁入侯府,便要為侯府開枝散葉,時下你與行兒竟還未圓房,這是要鬨哪般?”
蘇蘊低下頭不語。因與顧時行隻有過一次夫妻之實,所以這時聽到這些話,心下羞赧,羞臊不安得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帕子。
顧夫人又麵無表情的道:“給你三日時間,若不成,我便從宮中請教習嬤嬤來教你如何行夫妻之事。”
蘇蘊心頭一跳,若請了教習嬤嬤,便又會給旁人多加對她的笑資。
顧夫人從袖中取出了兩本冊子遞給她,麵色略有尷尬:“你且先看看這些。”
蘇蘊恭敬地接過兩本封上無字的冊子。
回去後,她看了幾眼,然後就皺著眉頭扔進了櫃中。
在顧時行回來前,蘇蘊想了許久。
伸脖子是一刀,不伸也是一刀,那還不如死得利落一些。
下午,顧時行下值回來,夫妻二人無言的用完了晚膳。隨後各自沐浴,回了屋後也就各忙各的了。
蘇蘊做著繡活,卻是做得心不在焉的,暗暗呼了一口氣後,她抬眼往正在看書的丈夫看去。
便是快要就寢了,他身上的衣衫還是一絲不苟的,臉上的神色依舊寡淡,沒有什麼表情。
猶豫了一下,她起了身,把沒做好的繡帕放好,隨而往床上躺去。
約莫過了一刻,才聽到帳外有脫衣的聲音。
不消一會,顧時行在外邊的床上躺了下來。
蘇蘊躊躇了好一會,才低聲喊了聲:“夫君。”
顧時行微愣了一下,但還是輕“嗯”了一聲,側頭看向背著他而躺的妻子。
約莫兩息後,她才緩聲道:“母親今日說了子嗣的事情了。”
顧時行沉吟了一下,平靜的問:“你的意思呢?”
蘇蘊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暗暗的呼了一口氣,道:“總歸嫁入了侯府,是該為侯府開枝散葉,夫君的意思呢?”
兩人便是躺在床上,也客氣疏離得很。
顧時行想了想,終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肩頭。
蘇蘊心底忐忑不安,但還是轉過了身來,閉著眼睛,不敢看他。
顧時行翻身伏在了她上方,似散發著熱燙氣息的手落在了她的腰帶處,正要扯之時卻是頓了一下。
“若是你不願,我便停下。”
蘇蘊自己知曉總該挨這一遭的,便沒有拖泥帶水,直截了當的點了頭,微顫的應:“願的”。
第一回渾渾噩噩的,沒什麼感覺,現在也可以算是第一回,怎能不緊張。
係帶被解開,身上的裡衣也被解開,露出了淺色小.衣,她緊繃了起來。就在她以為他要褪去她的小.衣之際,他並沒有繼續。
隻是之下的褻I褲卻是被褪下了。
感覺到有薄繭的指尖在探索,閉著雙目的蘇蘊臉□□滴血,身體也緊繃著發顫。
但沒過多久,沒有一點的征兆,那帶著清冷氣息的山壓了下來。
砸得蘇蘊痛苦不已,連氣都呼不順,一張臉白得沒了血色,緊緊的咬著唇忍著難受。
不過是淺淺的幾番,顧時行看她百般忍耐,極其不願的模樣,也就沒有繼續了。翻過了身,隨即把腰上的被衾蓋到了她的身上,再下床整理衣服,而他額上也沁出了一層淺淺的薄汗。
看了眼床上緊繃著身子的蘇蘊,聲音微啞:“下回再繼續罷。”
說著,男人出了房。
蘇蘊躺在床上,緊咬著唇。她感覺人走了,可依舊緊緊閉著眼,眼角落了淚,呢喃了一聲“疼”。
很是可憐。
到這裡,夢境也朦朧不清了,那聲“疼”,像是在夢境之內喊的,又像是在夢囈。
正欲離去的顧時行,看到蘇蘊麵色忍耐,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隨後眼角落了淚,一聲委屈的“疼”從她的口中而出。
顧時行聽到她的一聲“疼”,略一愣怔,又坐回了床沿。伸出手,摸去了她眼角的落在的眼淚。
想了想,顧時行俯下了身子,在她的耳邊開了口,低地的道:“沒人欺負你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蘇蘊聽到他的聲音,淚珠便落得更狠了。
顧時行一時啞然。他開了口,她這淚便止不住了,約莫知道她夢到的是誰了。
可他從未打過他,她又怎會因夢見他而喊疼?
顧時行不過是片刻就想明白她夢到了什麼,麵色一僵,隨而眸色複雜地望著她,
過了好一會,才無奈的起身,去把方才掛起的帕子拿了回來,把她臉上的淚痕擦了,而後也沒有再出過聲。
直到她睡得安穩些了,顧時行才準備離開。
畢竟時下二人的關係不清不白,不能被發現,也就不可久待。
離去前,顧時行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床上的人,隨後才離去的。
而蘇蘊這一覺睡了有小半個多時辰,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額頭,呢喃道:“怎就夢到了他呢?”
自言自語之際,放下了手,環視了眼屋子,眉頭不自覺的輕蹙。
她總覺得自己在半睡半醒間見到顧時行了。可想了想自己方才夢到了上輩子的事情,沒準在這屋子見到他的畫麵,也是在做夢。
想到這,也就沒有多想,而是下了榻。
縱使她在這侯府待了四年,可現在到底是彆人家,醒醒酒就成,不能久賴在床。
蘇蘊穿上了鞋子,整理了衣襟發髻,然後才出屋子。
她尋思著茶席差不多了,應該也到打道回府的時辰了。
可到了前邊的院子,入了正廳後,卻覺得氣氛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