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朝著婆母一欠身,然後與顧時行並肩走出了屋外。
顧時行從婢女手中拿回方才撐來的傘,打開後,把蘇蘊攬入傘下。
蘇蘊的兩個婢女很是識相,離得遠遠的,讓二人漫步在細雨之中。
顧夫人站在門前,看著兒子和兒媳相攜而去的背影,與身旁的婆子道:“我覺著再過不久,我就可以抱孫子了。”
說到這,又道:“等明兒我再去問問那傅太醫,看有什麼補品是對女子好的,然後再送去給阿蘊,現在開始調理,到時候生孩子也能少受些罪。”
婆子笑道:“世子與世子娘子如此恩愛,真像夫人與侯爺年輕的時候。”
顧夫人聽到這,眯眸暼了眼身旁伺候了自己二三十年的婆子,笑道:“你呀,怕不是忘了我那侯爺是個冷性子,還恩愛呢?不凍死個人就不錯了。”
當年,她與身為世子的侯爺成婚,他性子冷,話又少,她還以為他不滿意她這個妻子。
若不是在她生行兒時難產,人差些沒了,他愣是守了一天一夜沒合眼,一口水也沒喝,她也不知他是個麵冷心熱的。
生產後過了好長一段時日了,她漸漸地發現,她每晚入睡後,他都會小心謹慎地探她的鼻息,摸她的脈搏。
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事情,顧夫人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笑意。
*
蘇蘊與顧時行出了院子,才問他:“陳側妃被賜死了,那陳家人呢?”
顧時行:“她父親被削去了官職後,連屍首都不曾去收,就攜著全家老小離開了金都。”
聞言,蘇蘊唏噓:“享受榮華富貴時,女兒是寶,如今落了難,人死了,怕被連累,連屍首都不敢去收。”
話到最後,歎道:“孟冬十月再寒冷,可終還是冷不過人心。”
陳家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家,看那陳明閬和陳側妃的行事作風就知曉了。
顧時行沒有什麼感觸,走了一會路後,快到清瀾苑時,他才道:“等過幾日天氣好些,我與你去一趟普安寺。”
蘇蘊轉頭望向他,不解地問:“去普安寺做什麼?”
顧時行換了手執傘,然後握起她的手。袖子順著她抬手的動作微微滑落,手腕半露,也露出了半截佛串。
他目光落在佛串上,道:“我自小多病,可去了普安寺後,病氣逐漸沒了,那時候方丈給了我這佛串,我隱約記得那時他說過我若能熬過命劫,往後會有巧緣。”
蘇蘊腳下的步子一頓,顧時行不察,先行了兩步,身旁沒了人才轉身。
天飄著細雨,落在她的身上。
顧時行立即偏傘過去,給她遮住了細雨。
蘇蘊臉上神色有幾分呆滯,杏眸睜得微圓。
隨而低下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串,再抬起眼眸看向顧時行,尾音輕顫:“確定嗎?”
顧時行溫聲道:“尚未確定,但可以先去詢問。”
蘇蘊思索了一下,點頭。
走回到了他的身旁,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回到清瀾苑,用了膳後相互去沐浴。
顧時行率先回到房中,許是知道她今晚肯定會多想,所以去書房摸來了一本冊子。
蘇蘊確實心事重重,回房時眉宇都是皺著的。
隻是進了屋中,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爐子上溫了熱水。
且燭火微暗,還有淡淡的玫瑰精油香。
再次成婚兩個多月,顧時行在幃帳中的花招屢出不窮。前不久,不知他從哪尋來的冊子,每隔兩日便拿一本新圖冊回來。
不僅內容讓她羞恥得無以複加,而且還讓她與他一塊做畫冊上難度略大的式樣。她起初不願,後邊不知怎就稀裡糊塗的就應了。
想到這裡,蘇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串的事情也被她暫時拋下了。
入了內間,略過屏風,顧時行這時不在屋中。她隻見床榻外的小桌放了一瓶精油,還有幾張棉帕和一本小冊。
蘇蘊眉心一跳。
喉間略一吞咽,顫顫地拿起書封為推拿手法的書籍。
那一瞬間,蘇蘊納悶地想——到底是什麼不正經的書才會用這麼正經的名字?
可當她翻開後,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還真的是推拿手法的書。
蘇蘊翻了幾頁,完全不知顧時行是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
結實長臂一摟,從她背後摟住了她的細腰,目光落在了她手書冊上上,在她耳邊輕語道:“年節將至,娘子多有勞累,我便尋來了精油,給你推拿。”
蘇蘊一愣,似明白了些什麼,隨即麵色複雜的與他商量:“就隻推拿,不用精油,你看如何?”
顧時行低低一笑,低聲應:“不如何。”
話語之間,已然扯下了她腰間的係帶。
蘇蘊感覺到了身後的炙熱,一時麵紅耳赤,輕啐了一聲,腹誹地罵道: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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