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溫文對微表情的研究,也就是浮於表麵的察言觀色罷了,並沒有進行過細致的深入了解。
因為他在知道有微表情和肢體語言這種東西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訓練自己,讓自己的意圖不會根據細微的動作顯現出來。
例如溫文和彆人偶遇交談的時候,一般會站成內八字,這樣彆人就不會通過他腳尖的朝向,判斷他去留的意圖。
臉上同樣的表情,可以是去砍人,也可以去搶小孩子的棒棒糖。
總之除非情緒失控,不然溫文身上絕大多數微表情,和肢體動作都是無意義的。
溫文相信複雜到需要讓他觀察微表情的對手,也一定經受過和自己類似的訓練,而那些不那麼複雜的對手,根本就不需要他來觀察微表情。
所以才沒有進行深入的了解和學習。
鏡魘並不想和溫文廢話,直接了當的對溫文說:
“把那原稿畫冊交給我,我可以放過你,而且我們會離開這座城市,不會再和你們有所交集。”
溫文搖搖頭說:“你說話的時候帶著殺氣,所以你的話應該隻是為了從我手中騙取畫冊,不過即便是假話,從你的話中也可以看出一些東西。”
“你前麵用的是我,後麵用的是我們,這就說明你和真正的郭盛業,應該是兩個個體。”
鏡魘勃然變色,憤怒的看著溫文,周圍的幾麵鏡子漂浮了起來。
溫文沒管那些鏡子,而是繼續說:“繪畫是他愛好,而不是你的,但擁有力量的你卻願意這麼幫他。”
“要麼是你倆互相相愛,要麼是你倆之間有所聯係,或者你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鏡魘心頭無名火起,怒斥溫文說:“人類,你以為你很聰明嗎?”
溫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跟真正的聰明人相比,我還差了太多太多。”他用兩根手指比劃出一小點距離。
“不過和一般人相比,例如你這樣的,我應該還是聰明一點點的。”溫文的兩個手掌張開,拉開好長一段距離。
鏡魘無語,他算是發現了,溫文這家夥貌似不是很要臉,和他交涉根本沒有意義:“多說無用,願不願意還給我?”
“當然是……不願意!而且你要記住,我是獵人,你才是獵物!”
溫文將原稿畫冊收入空間戒指之中,隨後身上的氣息爆發開,整個人都變得劍拔弩張。
之前溫文和鏡魘的對話,隻不過是在尋找他的破綻罷了,不然以溫文的性格,嘴上占兩句小便宜之後,早就該直接動手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對話,躲在溫文袖子裡的魔眼,已經完成了對鏡魘的觀察。
也就是說,現在溫文麵對鏡魘,已經不再是兩眼一抹黑了。
溫文左眼瞳孔的顏色開始變化,略微散發出一些紫色的光暈,現在他的左眼和加德羅的魔眼共享視覺,可以看到一些,即便是超能者也看不到的東西。
那些漂浮著的鏡子上,纏繞著一些銀色的半透明觸手,就是這些觸手在支撐鏡子飛在空中。
而在房間之中,還站著一個半透明的銀色人影,這個身影神色茫然,身體輪廓和鏡魘完全一致。
這人影所在的位置,和鏡子中鏡魘所在的位置相同,不管鏡魘做出什麼樣的動作,這人影都會跟著他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