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一個超能者,而不是一個怪物,但衰老、醜陋、畸形的他,除了這裡以外,又可以在哪裡找到容身之所呢。
儘管輿論一直在譴責歧視行為,但歧視其實無處不在。
語言暴力和行為暴力越來越少,但隻一個異樣的眼神,隻是下意識的避開,就足夠對他們造成傷害了。
華府大區的殘疾人士足有百分之六以上,但能在大街上看到的,可能隻有百分之一不到罷了。
長成這個樣子的齙牙老保安,很難在老旅館之外舒心的生活,因為隻有在這裡他才不用為自己的異樣而躲躲閃閃。
除了老保安之外,這旅館中的其他人,又何嘗沒有遇到類似的問題呢。
三樓那個斷肢老太太,守在四樓門口那個帶著兜帽看不清臉的婦人
除了柴韻之外,老旅館的每一個工作人員,似乎都是身體上有所殘缺的人。
這個老旅館是他們的謀生之所,也是他們的心安之地。
溫文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問老保安:“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這旅館隻讓惡人入住,這是什麼規矩?”
老保安搖搖頭,閉口不言。
他是一個合格的員工,涉及到老板的秘密,他一概不。
不過他不溫文也大概可以猜到,之前柴韻過,老保安會在一些饒名字後麵,畫上紅色的記號。
“之前那個醜曾經過,紅胡子為了鍛造魔劍,在尋找稀有靈魂,這所謂的稀有靈魂,應該就是從老旅館的住客之中挑選的吧。”
溫文忽然有些理解了為何最近幾年中,獵人協會很少出手征討紅胡子。
如果所有紅胡子的受害者,都是一些大奸大惡之徒,那麼協會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保安身軀一震,驚詫:“你怎麼知道的?”
“沒否認,也就是我的沒錯嘍。”
老保安猛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他恨自己意外泄露了秘密。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判斷善惡的?”旅客是否可以入住,是由齙牙老保安決定的,所以溫文很好奇他是怎麼判斷的。
“那是我的能力”老保安歎息一聲,開始敘述起來。
關於紅胡子的話題他閉口不提,但對於他自己的事情他卻並不對溫文掩飾,畢竟剛才是溫文救了他的命。
“欺騙、偷竊、搶劫、殺人人生在世所有的惡行,即便沒有目擊者,也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跡,我將這種痕跡稱作孽力。”
“而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人身上的孽力,孽力纏身的人未必是壞人,但身上孽力少卻一定可以算作好人。”
柴韻的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孽力,這也是老保安有意無意的保護她的原因。
“孽力,有意思”
老保安的法,讓溫文想起了閻修。
閻修的麵具也可以讓他看到人身上的汙穢,那所謂的汙穢應該和老保安所的孽力是同一種東西。
於是溫文整理了一下衣袍,對老保安正色:“那你看我身上的孽力有多少”
老保安應下來,看著溫文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緊接著一行血淚就從他的眼眶中流淌下來。
“你你孽力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