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兩鬢斑白,滿麵愁容的薑雨生,溫文心中沒有任何的同情,也沒有憎恨。
他也許掙紮過,也許懺悔過,但人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的。
薑雨生曾經乾過的事情,連強盜都會看不起,因為他把同夥一起乾掉了。
從他之後平淡的生活來看,他並沒有拿著這次犯罪的收入來過紙醉金迷的生活,也沒有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那一次,可能隻是偶爾閃過一絲罪惡的念頭,可能隻是一時衝動,但既然做過,就要付出代價。
“剛來這裡的時候,我就說過,今晚我會解決這裡的問題,而現在,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你想怎麼解決,把我抓到大牢裡嗎,也對,你是偵探,抓到我這種人會得到懸賞的吧。”
薑雨生看著溫文,惆悵說,言語之間已經不再掩飾,薑母和薑文月震驚的看著薑雨生,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那件事情,在他心裡一直都是一個結,一次謀劃讓他拿到了在那個年代堪稱巨款的錢財,但這錢財他全用來買了這棟彆墅,卻二十多年沒有在這裡住過一晚。
直到他兒子養狗,需要大一些的地方,他才帶著全家住進這裡。
今天被溫文戳穿,他忽然覺得十分慌亂,但卻也感覺心裡好像放下了什麼重擔。
“監獄……哈,我的監獄你還沒資格去。”
溫文轉頭看向人頭狗,冷聲說:“掉你的能力,讓他還債!”
它趴在地麵上,用爪子捂住眼睛,不想看接下來的一幕,然後關掉了它的能力,整座彆墅瞬間變的陰冷起來。
在能力關掉的瞬間,缺胳膊的,少腿的,看不出人形,一個個淒慘的身影,全都從空氣中浮現出來。
原本還算寬敞的彆墅,瞬間就變的擁擠,到處都是散發著寒意的鬼魂!
薑雨生看到這一個個出現的身影,神情呆滯起來,這些鬼魂的麵孔,正是這二十多年時間,他做夢都會見到的。
而他最為恐懼的,就是再看到這些人!
薑母看到這一幕,直接就昏了過去,薑文月尖叫一聲之後,捂住臉什麼也不敢看。
隻有薑文虎,嘴唇哆嗦著,但卻還保持著理智。
但最淡定的還不是薑文虎,而是跟著溫文一起過來的,本來十分膽小的焦新蕾,從廁所出來以後,她就一直能看見這些東西,對她來說,現在的場麵並沒有多麼恐怖。
“蔣先生,我隻是個偵探,不是執法者,所以我不會審判你,但同時,我也沒有警察的義務,所以我也不會保護你!”
溫文不再看已經有些呆傻的薑雨生,對那些虎視眈眈的鬼魂冷聲說:
“你們可以報仇,但你們的報仇機會是我給的,就得按照我的方式來,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隻能報複他一個人,不然,我不會客氣的。”
溫文話說完之後,那些鬼魂全都朝薑雨生撲了過去,在其身體上不停的撕咬著。
薑雨生也不反抗,隻是嘴中不停低聲念叨著人聽不懂的話。
他現在很後悔,原本,他隻是經營著一個偶爾放些釘子紮被人車胎的修車鋪,沒有那種膽量,也沒有那種能力坐下死傷上百人的大案,最後還安然脫身。
這一切都源於一個人的挑撥。
在最後的一刻,薑雨生回想起了那個畫麵。
修車鋪門前的椅子上,他正抱怨著收入低微,然後一個穿著全白西裝,拄著拐棍的紳士,朝他遞過來一份古樸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