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修】(2 / 2)

嫁東宮 椒鹽小甜餅 13070 字 9個月前

今日若是再白日宣淫,她明日怕是都要起不來身了。

容隱大抵也是這般考量。

因此連續數日的黃昏,他都未曾前來。

想來皆是宿在東宮的祠堂。

江螢自然也趁著這段時日好好歇息。

沒有違背他的意願去祠堂裡尋他。

*

整整五日過去,轉眼便到薑妙衣出嫁的日子。

她是容錚的良娣,婚期又與正妻離得很近,因此不宜大操大辦。

僅是在六皇子的府邸開了場小宴,便以一頂粉紅的小轎將人從側門裡抬了進去。

江螢與容隱也未去赴宴,僅是請繁縷姑姑代為送去東宮的禮節。

當日六皇子府邸裡還算熱鬨。

前院裡賓客齊聚,後院裡薑妙衣則穿著件淺粉合歡色的衣裳。安靜地坐在她的婚床上,等待著容錚過來。

大抵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稍遠處的槅扇終是被人推開。

容錚倒是來了,但顯然情緒不佳,眉眼間帶著說不出的煩躁。

薑妙衣自榻上起身,走到桌前替他倒了盞熱茶,看著他的麵色語聲輕柔地詢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容錚聞言臉上的浮躁之色更濃:“還不是東宮裡的事。”

“我派出去的那群廢物半點消息都沒帶回來。也不知皇嫂是不是真的有了。”

薑妙衣道:“太子與太子妃成婚多日,即便有子嗣也是人之常情……”

容錚浮起惱意:“你也要與她說同樣的話?”

這個她指的是容錚的正妃章蘊宜。

薑妙衣嫁入六皇子府邸前便打聽過她的性情與行事的作風。

也依稀能夠猜到,容錚說起此事的時候,章蘊宜應當是勸慰他。

說子嗣總是會有的,不必急於一時。

但容錚惱火的顯然並不是他沒有子嗣這件事。

而是太子與太子妃的子嗣。

薑妙衣目光輕輕流轉:“若是殿下想知道太子妃是否有孕,妾倒有個法子。”

容錚當即來了興趣:“你說!”

薑妙衣道:“太子妃有孕是天大的喜事。若此事屬實,即便是要瞞著旁人,也絕不會瞞著陛下。”

“等到肅親王的接風洗塵宴時,殿下且看陛下對太子妃的態度與賞賜,便大抵能夠猜到一一。”

她放輕語聲:“但是臣妾覺得,多半是沒有的。”

容錚驟然抬首看向她,立即追問:“是母後與你說了什麼?”

薑妙衣搖頭:“自從事情辦砸後,妾便是棄子。能嫁給殿下已是萬幸。皇後娘娘自然不會再與妾說些什麼。”

她道:“臣妾隻是覺得。以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回護,若太子妃真有身孕,那日應當便不會來參加殿下的婚宴。”

更不會被他察覺出端倪。

容錚雙眉微舒,卻又很快皺起:“即便現在沒有,遲早也是會有!”

他將眼前的茶盞端起,壓著火氣一飲而儘:“不如孤給皇兄送幾個女人,來分分她的寵。”

“即便是侍妾懷孕,也是天家血脈。”薑妙衣低眉順目給他添茶:“但若是血脈存疑,即便身懷有孕亦是無用……”

容錚回過味來。

他眯起眼睛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與其給皇兄送女人。”

“不如給皇嫂送個男人?”

薑妙衣沒有接話。

她黛眉輕展,替容錚褪下外袍:“天色不早,還請殿下早些歇息。”

*

他們在府裡的對話江螢並不知曉。

當日是府裡新的賬本送來的日子,她白日裡忙得不可開交。

夜晚自然也睡得格外的濃沉。

絲毫不知寢殿外風雨交加。

六皇子府中洞房春宵的時候,東宮的祠堂內,容澈正對著祖宗牌位暴怒如雷。

“容隱,這就是你商量的態度!”

“還未過河,便想拆橋!”

“讓江螢過來!孤明日便要見她!”

可即便他如何盛怒,祠堂內依舊無人回應。

即便是他將香爐砸到祠堂的大門上,值守在月洞門外的段宏也沒有半點要來查看的意思。

祠堂內喧囂整夜,直至天明時方再度歸於寂靜。

容隱自蒲團上起身。

他拾起段宏拋進來的鑰匙解開腕間的鎖鏈,將翻倒在大門前的香爐重新放回鋪著白綢的供桌上。

麵對容澈留下的質問,他的神情依舊冷靜。

語聲裡卻猶帶著點春夜裡未散的冷意:“你並非想見般般。”

“你隻是想在她身上宣泄你的欲/望。”

祠堂內依舊寂靜,無人能夠反駁。

容隱便也再度沉默。

他將鼎中的清香燃起,轉身離開這座困鎖他整夜的祠堂。

但今日他並未選擇如往常那般去江螢的寢殿補眠,而是徑自回到自己的寢殿中睡下。

寶藍色的幃帳低垂,他在幃帳

後輕輕闔眼。

春日的清晨這般安靜。

寢殿內像是能聽見庭院中風吹梧桐葉的細微聲。

就當他的意識漸漸朦朧的時候,耳畔隱約傳來鐵鏈交撞的聲音。

“是誰?”容隱眉心微皺,闔眼向著聲來的方向詢問。

回答他的,則是愈來愈激烈的鐵器撞擊聲。

像是困獸不服管束,在竭力掙脫樊籠。

容隱皺眉,提燈站起身來。

循著錚錚的鐵鏈聲往前走近。

身後濃黑的夜色將周遭的情形吞沒。

他順著唯一能夠看清的道路往前,不知不覺間竟又回到熟悉的東宮祠堂。

他看見另一個自己坐在蒲團上。

單手掐著江螢纖細的腰肢,肆無忌憚地噬吻著她雪白的脖頸。

容隱冷聲道:“放開。”

“憑什麼?”蒲團上的他冷哂出聲,將懷中的少女梏得更緊。

他非但沒有放手,反倒循著她的頸往下吻落。

吻得更深,更狠,像是蓄意要在這潔白的肌膚間烙滿自己的印記。

容隱薄唇緊抿。

他闊步上前,將他懷中的江螢拉開。

蒲團上的他同時抬首。

那雙與他相同的鳳眼裡滿是戾意。

“容隱,這是孤娶的太子妃!”他厲聲怒喝:“該放手的人應該是你!”

容隱眼底微寒:“孤便是你。”

他握緊江螢的素手,將她從他的身旁帶離:“你休想肆意妄為。”

“孤是孤,你是你!”被鐵鏈鎖住的他勃然大怒:“你休想碰孤的般般!”

他的語聲擲地時。

跟在他身旁的江螢也抬起臉來。

她的視線在他們之間巡睃,像是始終猶豫不定。

容隱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他道:“般般,與孤離開。”

江螢卻沒有挪步。

她站在原地,回首看向身後的祠堂。

“殿下。”她的語聲很輕。

不知是在喚眼前的他,還是祠堂裡的他。

春風拂開夜色,他手中的風燈墜落。

琉璃四濺時,夢境同時碎裂。

明亮的天光自幃帳底部湧入,殿外侍衛的通稟聲遙遙傳來:“殿下,太子妃求見。”

容隱抬手輕摁了摁眉心,自榻間坐起身來:“請。”

隨著他披衣起身,槅扇被推開的聲音輕輕響起。

他抬起眼簾,看見江螢自屏風前行來。

她穿著胭脂紅的羅裙。

露在領口外的肌膚潔白如玉,已褪儘那些曖昧的痕跡。

她停步站在榻前的春光裡,眉眼彎彎地喚他。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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