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十七章 養劍(2 / 2)

這場雪哪裡是莫名其妙的呢?

南島心裡清楚得很。

這場雪就是針對他而來的。

南島沉默的吃完了包子,又把那碗熱湯喝了,顯然這就是梅先生給南島留的東西。

吃完了之後,南島又看了一會劍道入門。

開始內照神海。

裡麵與昨日相比,隻是多了一本書,正是雲胡不知給南島的那本青牛五千言,昨晚被白衣男子一掌拍過來,不知為何便出現在了自己的神海之中。

那些細小的漩渦依舊在不斷的運轉著,仔細看來,似乎已經變大了一些,依舊在不停的吸納著天地之間的元氣,一半去往了劍意,一半環繞著那本破舊的青牛五千言。

南島嘗試在神海中用意識翻開青牛五千言,然而那看似輕飄飄的書頁,卻是有如磐石一般,不可翻動。南島觀察了很久,發現隨著那些天地元氣的彙入,這本書的一角開始褪去了原本的色彩,露出了一抹極難察覺的金色。

那是什麼?

南島下意識的想去觸碰,當意識觸碰到那裡的時候,整個神海之中的氣息卻是再次躁動了起來,那道被桃樹托著的劍意驟然飛出,南島的意識瞬間被摧毀。

南島痛呼一聲,下意識的摸向眼睛,然後才意識到,那隻是自己神海裡的畫麵。

於是鬆了一口氣。

再度將意識沉浸入神海之中的時候,裡麵已經回歸平靜。

劍意與書卷都是在安靜的吸納著天地元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又頗有種涇渭分明的感覺。

南島意識退出了神海,內視著自己的身體,那些天地元氣在被吸納進去的時候,同時也在不斷的洗滌著自己的血肉經脈。

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南島輕聲念著這幾個字。

南島睜開眼,打開門站到門口,看著門外那些尚未完全褪去的暮色,還有正在緩緩消融的積雪。

開門見雪。

他覺得人間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又好像一切都沒變。

隻是看的人變了。

南島抬起手,指尖再次彙聚了一個元氣渦流。這一次他並沒有動用神海裡所有的漩渦,隻是選擇了某一個。

所以指尖的渦流也很小。

“我入道了。”

南島第三次說了這句話。

第一次說給一襲白裙的秋溪兒。

第二次說給想要從那裡得到答案的雲胡不知。

第三次,南島說給了自己。

南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找到改變自己命運的道路。

但。

南島已經走在了路上。

是謂入道。

南島回到了房間裡,又看了一眼那柄放在旁邊的醜陋的鐵劍,想了想,決定先去給它找個劍鞘。

畢竟劍客要有劍客的樣子。

張小魚劍都沒看見了,不好照樣背著個劍鞘到處瞎跑。

南島這樣想著的時候,便看見張小魚背著個劍鞘從竹林那邊走來。

張小魚看見南島,正想打個招呼,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直接從大門溜了出去。

多半是突然想起了南島的囑托。

當然,溜了並不代表就會去幫忙調查,多半是前半夜借點錢,下半夜就打牌去了。

南島無奈的想著,撐著傘同樣出了懸薜院的大門。

南靜坊已經快要接近南衣城的最南端,是以懸薜院倒是與人間劍宗在南衣城南北相對,頗有種相互守望的意味。

昨日那場突然的大雪並沒有讓南衣城的繁華沉默下去,反而多了許多在河邊賞雪的人,當然,雪早已經停了,人們所能見的,也隻有一些積雪。青石的街道上濕漉漉的,模糊的倒映著兩旁燈火的色彩,於是更添了一些熱鬨。

南島在城中找了許久,才找到了一家鐵匠鋪,和自家在小鎮上的鐵匠鋪比起來,這裡的鐵匠鋪要顯得闊氣不少,一邊懸掛著一些農具等日用鐵器,一邊正在熱火朝天的敲打著。

南島當然不是來買劍鞘的,他的錢早就被張小魚輸完了,隻剩下了退房的一點錢。

在門口看了一會,又找夥計了解了一下大概的價格,又研究了好一會,一個能用的劍鞘要兩百文左右,並不貴,因為人間劍宗與懸薜院這種地方的存在,南衣城並不禁長劍之類的器具,但是不允許私自鑄造匕首或者暗器這種東西。

知道了價格之後,南島又開始犯起愁來。

怎麼想辦法弄點錢呢?

南島站在街邊陷入了沉思。

然後便看見了勾肩搭背往巷子裡走去的張小魚和蘇氏客棧的少掌櫃蘇廣。

打牌?

這樣不好吧。

南島摸了摸自己扁得可憐的錢袋。

這樣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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