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麼也來南衣城了?”伍大龍轉頭看著陸小小問道。
“你就在南衣城,你不知道?”陸小小沒好氣的說道。
伍大龍撓著頭,說道:“最近忙著打工存錢,確實沒注意。”
“雲夢大澤出事了。”陸小小有些擔憂地說道。“整個嶺南都開始下山了。”
“出什麼事了?”伍大龍有些茫然。
“霧太大了,不知道。”陸小小乾脆利落地說道。
“......”
陸小小看著伍大龍,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彆待在這個破劍宗了,來我們劍宗怎麼樣?”
伍大龍沉默少許,說道:“老頭子雖然神神叨叨.....”
“什麼叫雖然神神叨叨,我看這老頭子就是有病,哦,不對,天涯劍宗的人曆來有病,這是嶺南都知道的事。”陸小小嗤笑著說道,“一天天不修正道,劍都不練,一直想要把劍丟出去,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伍大龍無奈地笑道:“也不能這麼說吧,至少他老人家還是完成了一半了的。”
“那確實是一半,丟了一千年的劍,說是身處天涯之外,依舊可以一劍召來,但是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天涯劍宗有啥成果。”
陸小小諷刺道。
伍大龍也沒有再爭辯,嗬嗬笑著。
然後就被陸小小在頭上敲了個包
懸薜院向來不攔人。
所以二人很是輕鬆地進入了院中。
梅先生正在隔壁探春園坐在梅花下曬太陽,看見二人進來,也沒有多問什麼。
嶺南劍宗的人還是很好認的。
因為他們的眼神裡有種清澈的愚蠢。
二人探頭探腦地在院中尋找著。
然後找人打聽到了青牛院的講道坪所在。
畢竟那日南島便是在這裡入道的。
院裡的先生正在講道,二人也不好意思過去打擾。於是便想著在附近找幾個溜號的學子問一下。
可惜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倒是看見個小屁孩在道邊坐著,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屁孩自然便是李蝶。
跟著張小魚學了幾日劍,張小魚便不見了蹤影,於是有些苦惱地在路邊看著杏花發著呆。
然後便看見兩個狗狗祟祟的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小少年你在看什麼呀?”陸小小笑眯眯地問道。
李蝶想了想,覺得二人甚是古怪,站了起來便要離開。
陸小小趕忙拉住了他,從懷裡摸出一枚糖果來,正打算誘惑一下李蝶。
卻沒想到李蝶隻是輕蔑地看了一眼二人,口中吐出了兩個字——二逼。
陸小小氣得牙癢癢,李蝶卻是輕蔑地笑道:“我輩修士,當心存裝逼大道,又哪裡是這種小伎倆便可以騙走的。”
看來李蝶被張小魚教的很好。
陸小小目瞪口呆地看著李蝶揚長而去。
張牙舞爪地就要追上去揍他一頓。
可惜被伍大龍拉住了,於是給伍大龍的手上撓出了幾條血印。
二人在杏花道上待了許久,講道坪有先生下了課,向著二人走來。
李蝶跟在謝先生身後,指著二人告著狀:“謝叔,就是他兩想要把我拐去賣了!”
伍大龍慌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們隻是想要打聽個人。”
陸小小亦是瘋狂地點著頭。
院裡的先生雖然名聲不顯,但是二人卻也知道,這裡麵臥虎藏龍,萬一便是個小道境的大佬呢?
謝先生確實是小道境,但不算大佬,見二人的神色,也知道這裡麵大概有誤會,把李蝶哄去了溪邊玩水。
這才微笑著看著二人問道:“二位想要找誰?”
陸小小捅了捅伍大龍的腰。
伍大龍猶猶豫豫地說道:“嗯....一個叫南島的少年.....”
謝先生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二人許久,這才問道:“你們找南島做什麼?”
陸小小理直氣壯地說道:“聽說你們懸薜院不肯收他,所以我們打算帶他回嶺南修劍。”
嶺南劍宗的人。
謝先生沉思少許,說道:“我也有幾日未曾見過他了,你們可以去藏書館找下,如果找不到,可以去小竹園問問雲胡先生。”
伍大龍猶豫少許,看著謝先生問道:“你沒騙我們?”
謝先生輕聲笑著,說道:“我騙你們做什麼?”
“我聽說他天賦很......”
伍大龍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陸小小捂住了嘴巴。
謝先生微微笑著,似乎沒有在意二人沒有說完的話,說道:“懸薜院不肯收他,嶺南若是願意收,也算有個去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陸小小抱劍向謝先生行了一禮:“多謝先生。”
伍大龍同樣行了一禮。
謝先生揮了揮手,笑著說道:“去吧。”
二人離開了青牛院講道坪。
李蝶識趣地玩完了水,甩著手走了過來。
“他們來做什麼的啊?”
謝先生輕聲笑著,說道:“來追夢的。”
“追夢?”李蝶歪著頭,有些不解。
嶺南當然不甘心永遠籍籍無名。
握劍的人,誰不想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