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遠對自家公子的話半信半疑,隻也不好說什麼掃興的話讓公子不虞。
送走了來探病的華陽公主,祈簡病懨懨躺在榻上,示意臨遠出去請人,臨遠猶豫了下,終於還是邁著步子去了圍場。
圍場上,夏檸和張曉曉散步時一邊天南地北聊得起勁,一邊趁機從她嘴裡打探趙宮諸事,張曉曉其人,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資深吃瓜群眾一枚,從宮裡到宮外,從公子到夫人,誰的事她都能知道兩件,說起來還都聲情並茂熱火朝天的,有股異乎常人的感染力。
兩人正走著,遠處林間傳來一陣颯踏的馬蹄聲,張曉曉立時興奮起來,對夏檸道:“是第一撥圍獵的人回來了,不知他們都獵了些什麼?聽說王上一大早也跟著出去了。”
其他聽到動靜的人也立刻朝圍欄處走動,夏檸和張曉曉跟在人群中打算湊個熱鬨,怎料突然有人在後拍了夏檸一下,夏檸回頭,是個陌生的侍女。
“公主,我們華陽公主有請,請您跟我過去一趟。”
華陽公主找她乾嘛?夏檸聞言微微蹙眉。
“還真是公主的侍女,”張曉曉也聽到了侍女所言,低聲嘀咕一句。
夏檸將張曉曉的嘀咕聽入耳中,確定了眼前之人身份,便轉頭對張曉曉道:“那妹妹先去看看,我過去一趟,待會兒再來找你說說熱鬨。”
張曉曉點頭,鬆開挽著夏檸的手,看著她同華陽公主的侍女離開。
人群之中,小雲和夏檸的另一侍女也在後遠遠跟著,隻是夏檸跟著侍女的步伐,卻是走到了熟悉的營帳區域,她隱約察覺出有些不對,便停了腳步,問帶路的侍女道:“公主在營帳等我?”
侍女回頭看了眼右側區域,沒有說話,夏檸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見一個陌生侍從打扮的郎君出現在那裡。
她立時轉身便要離開,臨遠卻上前幾步攔住她的去路:“公主且慢,我是公子簡的侍從臨遠。”
夏檸身後不遠處跟著的小雲和阿梅見狀趕緊就要跑過來,夏檸卻抬手揮了揮,示意她們留在原地,繼而打量起臨遠來。
“你說你是祈簡的侍從?他讓你來攔我的?雲石呢?怎麼不見他?”
臨遠一麵驚豔於眼前女郎的美貌,一麵回答她的問題:“回公主,我和雲石都是公子侍從,跟公子一起長大,雲石這回留守在府裡,我陪著公子來了圍場,至於找您,隻是我的主意,和公子無關,公子昨日在林間等您等到了子時片刻,既淋了雨又吹了風,今日燒起得厲害,如今還昏昏沉沉的。”
好家夥,臨遠之前還好奇說他家冷冰冰,對男女之情還未開竅的公子怎麼去了趟紀國就有了喜歡的人,今日見了昭寧公主,才知道他家公子的眼光之高,原來不是對男女之情不通竅,而是以前的女郎不夠美,引不得公子歡心。
公子喜歡的,得是昭寧公主這樣超凡脫俗傾國傾城的美人啊。
聽了臨遠的話,夏檸眉頭微挑:“你說祈簡是因為昨日在林間等我,所以才病了?”
臨遠雖未明說,但顯然就是那意思,夏檸嗤笑一聲,反問他:“是我讓他去林子等我的?我答應他要赴約了嗎?這不是他自作多情非要去嗎?怎麼淋雨生病還能怪罪到我的頭上?”
嘖嘖嘖,臨遠心中頗感不妙,他怎麼覺得昭寧公主的性子和公子說得不甚吻合呢,瞧這幾句話說的,讓人心裡憋屈還不能反駁。
臨遠不敢把事情搞砸,隻能趕緊描補:“公主言重了,公子的病當然怪罪不到您身上,隻是公子睡夢中都不甚安穩,總囈語著公主的名字,您或許不太了解公子的處境,他十歲時便從越國逃亡到了趙國,過得一直很是辛苦,直到一年多前在紀國遇到公主,他才過了段輕鬆歡喜的日子。
且他並不是有意要不辭而彆,也不是刻意瞞著公主他的身份,希望公主您能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跟您解釋清楚,即便您恨他怨他,也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解釋清楚了然後呢?”夏檸環臂看著臨遠。
啊?臨遠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夏檸。
“我說,解釋清楚了然後呢?我已經是公子顯的未婚妻了,一年多前的種種,便是解釋清楚了又如何?對我有何益處嗎?除了減輕祁簡心裡的負罪感,對我有任何好處嗎?他是能幫我解除掉和梁顯的婚約?還是能以公子簡的身份娶我為妻?所以這解釋不解釋的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