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姑父又來了電話,隻是電話那頭忽然換了個聲音。
“對,我現在在三號門,能不能麻煩先生您……”
“南絮?”吃驚的嗓音透著聽筒傳出來,“是我,嚴冬。”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幫著手忙腳亂的姑父找商場入口的人,竟然是嚴冬。
少時,碰麵後,姑父一臉感激跟我說:“是他幫忙……小夥子,很棒。”
嚴冬聽著他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也沒在意他是否口吃,溫和一笑道:“叔叔您也很厲害,不過下次記得看樓層號哦。”
我跟姑父解釋:“班委和我是同學。”
姑父滿臉驚訝,高興道:“真的是……是緣分啊。”
嚴冬告訴我他是送堂姐來購物,沒想到在車庫撞見迷路的姑父。
姑父被困在了負一樓。
姑父看看我,又看看嚴冬,說:“絮絮,他幫了我……忙,我們……請他吃飯。”
情理之中的事,我馬上征詢嚴冬意見,聽到他笑著說:“彆說,我還真有點餓了,那叔叔,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們進了一家徽菜館。
嚴冬進退有度,每點一個菜都會詢問姑父的意見,還貼心的給他叫了一杯六安瓜片。
姑父不懂茶,隻端著杯子衝著嚴冬憨厚的笑,開始還有些拘謹,後來在嚴冬的閒聊裡,慢慢的呈現出了放鬆的狀態。
那是一種底層人在遇見上位者會不自覺的呈現出的自卑感,可嚴冬麵麵俱到,用行動化解了姑父的尷尬。
我心裡其實挺感動的。
聽說我們要給姑姑添新衣,嚴冬愉快的加入:“正好我也想給母上大人添一件外套,南絮你一會可得替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