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撕開日曆表的一頁,說:“有時候,在意就會成為軟肋,既然周寒之那麼在乎林西西,他就不會讓項目崩盤。”
我想,是時候,捏一捏他的這根軟肋了。
軟肋不愧是軟肋,這一捏下去,周寒之那邊沒多久就來了電話。
彼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我正在家中的給姑父燉湯。
接聽鍵剛按下去,周寒之那沉冷的嗓音便從聽筒裡傳來了出來:“孟南絮,你真是長本事了。”
他語氣不緩不急的,但說話的調調,卻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如果我沒猜錯,林西西應該已經把我們今天的對話跟他彙報過了。
我平靜地攪動著鍋裡的湯,透著氤氳的熱氣說道:“周總再這麼誇我的話,隻怕我要暈頭轉向了。”
好像裝乖也沒那麼難。
“嗬,這會兒又想給我灌迷糊湯了?”周寒之冷嗤一聲,說:“借著林西西的嘴給我下套的時候,就沒想過我會是什麼反應?”
“想過,”我語氣平緩,說:“但周總,我說的也是事實,不是嗎?”
“所以你現在已經硬氣到連那麼一點小要求都不肯答應了?”周寒之的聲音忽然有了波動,音調也隨之高了一個度,“那我們就看看,你的那兩位後台,到底能不能給你撐起一片天!”
“啪”的一聲,周寒之突然掐了線。
我盯著已經息屏的手機,愣神了片刻,也沒想到周寒之口中說的那一點小要求是什麼。
但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動了氣。
動氣也無妨,至少還有得談。
我想了想,將湯盛進保溫桶裡,驅車趕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