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知道的，周寒之，又哪裡是那種任人拿捏的性子。
“兩位這是怎麼了？”見我跟吳淩啞口無言，周寒之緩緩開口道：“兩位也不必覺得貴司像是處於弱勢，在商言商，我們投出去的錢，自然是為了更大的利益，至於所有權嘛，我倒是可以給兩位一個建議。”
我盯著周寒之，揶揄道：“周總倒是大義。”
“宏圖作為老牌資本，若真心想跟貴司合作，必然會救項目於水火，”男人嗓音凜然，“區區大幾千萬，對馮總而言也不過九牛一毛。”
周寒之說這話時嘴角翹起，眼神裡滿是譏誚。
我瞬間了然——到底是精於算計的生意人，連一個即將終止合同的項目，也要從中牟利。
我有些氣不順，說，“周總，合作一事，是榮域先提出終止的對吧？”
“是，合作可以立即終止，但項目的所有權，榮域必占一半。”
談判最終不歡而散。
回公司的路上，吳淩一直自責：“對不起啊絮絮，都是我粗心大意，不然我們也不會像王八掉進灶坑裡，憋氣又窩火。”
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對錯也沒意義，況且以當時的局麵我們確實也彆無選擇，所以怪不得吳淩。
“那現在怎麼辦？去找馮文灼？”吳淩耷拉著腦袋，像是一支被雨打彎的海棠，“那隻老狐狸那麼精明，會冒著跟榮域交手的風險來跟周寒之搶項目嗎？”
難。
聰明如周寒之，走一步算十步，明知道商人重利怕麻煩，才會故意提建議，調侃。
吳淩也看出了這一層，回公司後一直悶悶不樂，我當然清楚她的壓力，畢竟話她都放出去了，現在折騰出這麼一檔幺蛾子，實在是難收場。
我提議她早點回去休息，這一次她破天荒的沒反對。
夜深人靜，我一個人坐在工位上，思考著破局之法，但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閃動起來。
來電是個固話。
我好奇地按了接聽，卻聽到對方介紹自己是京港警局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