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措？聽著不像大周人。
林韞與謝珩交換了個疑惑的眼神，接著豎著耳朵往下聽。
蕭鴻的態度直接軟化下來了，他清了清嗓子：“不過是個將軍罷了。等赤那將軍來了，本皇子哪裡需要她！不識抬舉的臭女人！”
林韞：“……”
打輕了。當時就該把他手腳給弄折了，省的出來作妖。
“主上英明！等主上大計得成，天下英才都會歸於主上麾下！”
蕭鴻那個不長腦子的竟然真的頗為自得地笑了起來，然後又問：“糧草何時能齊？”
“快了。就在這兩三日。”
剩下的就是些沒什麼營養的內容了。程旭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讓林韞嘖嘖讚歎，並且用眼神示意謝珩多學學以後討她開心。
後者擰過自己高傲的頭顱，表示自己寧折不彎寧死不屈。
關門聲響了，林韞把櫃門輕輕拉開一條縫，確認蕭鴻走了之後，才拉著謝珩從裡麵跳出來。
林韞在櫃子裡待了太久，憋的臉和耳尖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色，衣襟也有些散亂。
方才櫃子裡暗，看不清晰，謝珩隻覺熱血轟一下衝上了頭頂，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不合時宜的畫麵在腦海裡盤旋。他有些暴躁地往前一步，幫她把衣襟籠嚴實，又冷著臉退回去。
林韞隻覺得他頗為奇怪，正想開口問問他怎麼了，程旭卻在這時送完人回來了。
他眼神頗為飄忽地在林韞身上瞟了兩眼，掩飾般地輕咳兩聲：“這個投名狀，夠不夠？”
一個兩個，腦子都有點病。
林韞微笑著想。
“程公子還真是變通的很。”謝珩嘲道。
“那是自然。”程旭微微一笑，“不然怎麼苟活到現在，畢竟不是人人都是謝公子。”
有什麼東西在程旭眼裡一閃即逝，快的讓人看不清。
“平措是誰？”林韞問。
“是個大宛姑娘，蕭鴻的枕邊人。”
“糧草路線你可知道？”
蕭鴻入獄的時候，大皇子府就被抄了，財物一點不剩，大概是他早年在外頭的積累，才能有招兵買馬的財力。
隻是這積累是不是有點太多了。這樣的聲音在林韞腦海裡盤旋。
“不知。他並非全盤信我。”程旭搖搖頭。
天色已晚，程旭看了看隻剩下一點亮光的天空，低聲道：“你們循著來的時候的路走，正常出口沒人帶出不去，我今日不方便帶你們。”
林韞有些意猶未儘，但也知道過猶不及。程旭這人太狡猾了，她到現在都沒看明白他到底是想站哪一邊。
“行。”她盯著程旭看了一會兒，彎著眼笑了笑，“那我過幾日再來看望程公子。”
地道裡陰濕黑暗，謝珩點了火把，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火把的光亮很有限，腳下又凹凸不平，林韞一直扶著壁走，卻在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摸了空，險些摔倒。
“這裡有個岔道。”林韞輕聲，在黑暗裡幽幽的。
“我看看。”
謝珩舉著火把貓著腰過來，先把林韞往身後擋了擋，才舉著火往裡麵照。
“是條岔道，但不深。”
他隱隱約約能看見儘頭，被堵的嚴嚴實實，不知是挖一半放在那了還是有什麼彆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