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錢江從帳裡出來,陸川已經是滿背的冷汗。
不過一介文官,心思竟然縝密至此……
這人不能留。
如今大宛短期內不會再次來犯,不知錢江還能在這裡待多久。雖說他剛才壁虎斷尾,可是難保無恙。
北疆如今已經步入正軌,錢江照常每日去慈幼堂授課,回來之後倒是喜歡找謝珩坐坐,毫不吝嗇地表達他對謝珩的欣賞。
還有林韞。
他知道林韞的作為之後,大為震撼,與謝珩商討許久。
“那便先由在下修書一封,探探那邊情況。”錢江肅然拱手。
“有勞。”
說完,謝珩轉身,正巧碰見林韞從帳子裡出來。
她那日醒來之後,看清了陳設,就要回,被謝珩攔了。
“左右住了那麼多日,也不差這幾天。”謝珩滿臉大公無私,“我的房間暖和些,病愈再走。”
於是林韞稀裡糊塗地答應了下來。
今天她覺得自己大好了,於是翻身便要下床。
這幾天池南雪來給她把脈時眼神裡總是帶點意味深長,她慢慢也咂摸出點不對來,於是偷偷拽住人問了問。
池南雪瞧著她純澈的眼神,有點無奈。
“你快點說嘛南雪。”林韞抓著她袖子,病容帶點破碎,看著讓人心生憐愛。
池南雪哪裡拗得過她,在那目光下一五一十全說了,林韞愣了老半天。
“不是吧……”她目光呆滯。
池南雪顯然沒想到對她的打擊如此之大,然後就看見那人閉了閉眼,“不行不能待了,走!”
於是就有了如下場景。
林韞粗粗披著外袍,身後跟著池南雪,正正好好跟謝珩撞了個對麵,還有沒來得及走的錢江。
錢江看看林韞,又確認了一下帳篷,目光遊移地在兩人之間晃悠了兩下,深吸一口氣:“將軍,在下還有一法。”
林韞不明所以,謝珩清了清嗓子:“錢大人,還是照我們兩人剛才商討那般做吧。”
“是。”
待錢江走後,林韞直接道:“什麼事?是關於我的嗎?”
謝珩也沒打算隱瞞:“是。”
“何事?”
池南雪見他們商討正事,衝著謝珩福了福身便走了。
“請功?”林韞眉毛上挑,略有些訝異。
“很驚訝?”
謝珩拎起茶壺,往兩人眼前各添了一杯茶水。
“有幾成把握?”
“不知。”
朝中從未有過封賞女子軍功的前例,女子受封受賞,若非自身出身顯赫,便是夫婿有功,夫人就跟在身後得個誥命。
謝珩要為她請的是軍功。
這的確有些出乎她意料了,原本她還盤算著,等回到京城,自己如何證明戰功。
沒想到這有人現成的幫她。
林韞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淡聲道:“多謝。”
“先彆抱太大希望。”謝珩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提醒道。
“明白。”
兩人又是一陣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