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氣了。
謝珩把人翻個麵,正對著他,抬手輕輕捏捏她臉,被後者一巴掌甩開。
“沒看多少,剛才逗你的。”他把書掏出來,“喏,你看,剛才你搶書的時候留的印子還在呢。”
林韞瞟了兩眼,確實還沒講到什麼過火的地方,隻是……
「如何說話,才能讓對方對你更上頭」
「接吻後說這幾句話,惹得他麵紅耳赤」
她痛苦地捂住臉,覺得自己要在這個世界上待不下去了。
謝珩看著她這反應笑出聲來,故意逗她:“怎麼看這個?”
“還不是……”
還不是因為謝珩這人戀愛了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哪哪都讓她招架不住。
林韞這人又向來爭強好勝,於是買了本攻略,想自己占占上風。
林將軍頭一回買這樣的書,也沒想到裡頭的內容竟然是這樣的。
也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實踐,就被實驗對象發現了。
真是……命啊。
她頓了半天沒說出來什麼,謝珩故意問:“還不是因為什麼?”
“沒什麼。”
她背過身去攤開手:“給我。”
凶巴巴的,傲嬌的像隻貓。
謝珩彎了彎唇,卷起書來在她掌心上輕敲一下,又收回去。
林韞:?
謝珩輕笑一聲:“能讓阿韞愛不釋手的書,我也想看看。”
“沒有愛不釋手。”她強調。
“好。”
話音剛落,她覺得掌間一沉,書穩穩地放在了她手裡,抬起頭卻隻來得及看清他的背影。
“明天見。”
……
翌日,林韞從床上爬起來,隻看見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餐,卻不見那人的影子。
“謝珩?”她出去找了一圈兒,院子不大,她沒多大會就找了個遍,發尾被露水打濕了都沒發現。
“竟然那麼早就走了。”她咕噥了兩句,還是選擇先把飯吃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記掛著張熙鶴拜托她的事,隻是日日與謝珩待在一處,總是不好查。倒不是因為不信任他,隻是張熙鶴選擇拜托她而非謝珩,定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如今她也沒什麼親信,就隻能拿著自己剛到手的俸祿去買些消息來。
林韞看著自己驟然空了一半的錢箱重重歎了口氣。
真講義氣。
等消息還要一些時日,程立雪那邊有鄭輝應付,四皇子不成氣候,太子無甚動作……
她還真沒什麼事要去做。
已至初秋,風裡沒了燥熱,涼涼爽爽的,很舒服。
她抬頭,在那片日光裡眯了眯眼睛。
算著這裡離潯陽城也不遠,她牽了馬,給謝珩留了張字條,徑直出了城。
還是那座熟悉的山,隻是有些事情已經變了,人也是。
她提了酒,坐在師父墓前,“老頭兒,我又來看你了。呐,給你瞅瞅,看見沒?”
驃騎將軍的腰牌反著凜冽的光,被她在手裡隨意地拋了幾下,像是個在炫耀的小孩兒。
“看我多能耐,你當初還攔著我不讓我下山。”
香醇的美酒倒在墓前,緩緩洇進土地。
林韞驟然輕笑一聲:“你現在倒是沒那麼貪杯了。”
她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從她受封入京,到她與謝珩,關於陸川,卻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等下次再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