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唐研新按老板說的來到順興鏢局分堂。
師爺接待他們,唐研新見紹了顧小姐要鏢局派人護送。
師爺笑道:“這護送人我們順道,這樣一百兩銀子今天下午武漢船來明天就走,顧小姐你們兩人就在鏢局休息。”
金世遺道:“這路上安全嗎,你們走那條道,走半邊天嗎?”
唐研新道:“你們難道不走半邊天?”
師爺道:“我們鏢局因半邊天鬨土匪近年都該走這上遊的花溪鎮轉道牛家鋪這樣雖多走幾十百把裡但安全路也大套好走。”
金世遺道:“原來你們怕半邊天的土匪,看來你們的鏢師功夫太差難道還不及土匪嗎。那半邊天土匪功夫並不好啊。”
師爺忙道:“你們從半邊天下來的,那遇上土匪動手了?”
金世遺笑道:“土匪都給我們滅了,那混江龍就是土匪頭,他們整個村就是土匪窩。”
師爺赫道:“混江龍原來是土匪,難怪他很有錢每次賭錢都很象一大戶。”
唐研新忙攔道:“金小五,你咋就關不住你的嘴。”
金世遺道:“我說的是實事,顧小姐就是受害者。”
顧玉蓉道:“金妹子說的是實話,研新兄弟麻煩你們了,這樣我請你們去鎮子的酒館吃了午飯你們再走。”
師爺忙接道:“對對,不知兩位少俠姓啥?”
金世遺笑道:“天下赫聞的磨針,怪手毒魔,就我倆。師爺你們鏢局可要照顧好我的姐姐,不然我把你們鏢局滅了。”
師爺一愣露出不信的樣子,金世遺腳在地上一蹬,鏢局客廳上的石板是五尺大小的三尺厚正方形石板鋪的,廳中頓抖了起來。
金世遺拉著顧玉蓉道:“走姐姐去街上吃頓酒。”
大廳中人以為是要地動但聽了一下卻沒動靜,等唐研新幾人出門,剛才金世遺站的石板整整塌陷了三尺石板卻沒裂開,鏢局人嚇得不知所措。
一行四人在鎮上一邊逛街一邊找酒館,突在一繁華的街麵上一群人議論著。
“昨晚那李白晶黴的很,但獨獨爛賭王程濫王卻沒來,我們哥幾個都贏了百多兩銀子。要是那家夥來了不贏慘!”
“就是,就是我們幾個本錢不大,這押的多吃的多,李白晶昨晚至少輸了千多兩銀子。”
“哥幾個,這開賭還早,不如我們去喝一杯?”
“要的,要的。”
“但要碗頭開花哈。”
這一行六人邊說邊走,唐研新一想這幫家夥與程輝是賭場上的朋友,這賭場真有那大的魔力使人入迷。
金世遺在旁道:“哥,這幾人是賭徒,還認識程濫王。”
唐研新道:“你想去看看。”
金世遺笑道:“小妹已好幾年沒進過賭場了,不是我吹天下還沒我佩服的賭徒,因他們的賭技太差。”
唐研新道:“哦,看不出你還是賭場高手,那今就讓我開開眼見。”
金世遺高興的拉著顧玉蓉,丫環小紅的手道:“我們跟著那幫人去賭場看看,時間還早你們去不。”兩人有兩高手相陪那還怕。
那幾個賭徒走了一段街進了一家叫香味居的酒樓,四人也進去見那幾人在大廳一角,也靠近坐下點了酒菜來吃。
那幫人是劃拳,猜謎的酒足飯飽後出的酒樓,四人出門這幫賭徒看看已是午後就走進一巷子。不遠處院門上掛著一招牌,樂翻天。
金世遺指著樂翻天道:“那就是賭場走,進去看看。”
走進大門,裡麵就傳來吆喝聲,四人進去是院子,院子中有六名守衛見四人進來。
一人吆喝道:“四位大爺到,請大爺裡麵坐!”
四人不回話徑直走進一熱鬨的大廳中,裡麵正在開大小賭局。
“快來賣,快來押了,今李老板坐莊要下的快啊,押的多得多。押的少吃穀草!”那在酒樓的賭徒也圍著桌子看。
那坐莊的是一文弱女子,怎麼看也不像賭徒,年紀在四十多高六尺三四,清瘦臉麵雖不是很標致但也看的過,紮了一發髻,穿著白色綢衣,紅色的肚兜都露出,隻是胸部平旦不然定會招來賭徒窺視。
她叼著一三尺長煙杆,一邊吸一遍注視著桌子邊的人。旁邊站著兩七尺大漢,抱著雙手看著眾人,這是她兩打手,另一乾瘦人戴著眼睛在旁按著一箱子象是她師爺。
大廳中人越來越多,那吆喝的人站在不遠處一桌子上,見人多了,就下來輕聲對著女子道:“李老板,這人差不多了開嗎?”
這女子大吸口旱煙道:“各位朋友,昨晚我李白晶來洪水開大利輸了點銀子,今又來望大家多捧場!”說完抱著煙杆向四周作揖。
那進來的賭徒中一人笑道:“李老板客氣,客氣。今你還坐莊不怕再遭嗎?”
女子笑道:“王二娃,好說,好說。輸了錢的人都很乖,那程濫王不知今天來不來,他不來我真還賭著沒興趣。”
桌子邊一人道:“李老板是嫌賭小了不過癮?”
女子吸著旱煙歎道:“這下溝鎮,真還是程濫王與我賭才叫過癮,你們隻是玩玩。”
那剛說話的人回道:“李老板贏程濫王的錢都可買下這下溝鎮半條街了,你老才是正真的賭王。”
女子取下煙杆在桌子上敲了敲道:“錯,賭王不敢當隻是好賭罷了。來來我們開局。”說完一拉桌子的蓋布一畫好的押大小的賭圖在桌子上顯出,這大廳中的氣氛頓熱鬨起來。
師爺打開箱子,裡麵全是元寶,這女子正是下溝鎮賭王李白晶,她叫賭場的跑堂拿色子來。
跑堂的忙把一副新的色子拿來這一副共四顆每顆都刻著點數最小一點最大六點,另一麵是四點,一麵是五點。
金世遺把這色子四麵點數不一,怎麼賭講給三人聽,把色子放在色子桶中搖大家憑眼力猜大小,四顆點數超出合計二十點為大小於二十點為小。押的小開小就得押的多少銀子得,反之就輸。
唐研新在唐門聽人講過天下各賭技,當時他並不在意更沒心思學就沒當一回事,聽金世遺講裡麵的學問還多,忙一看桌子上果放著一五寸高,三寸粗的木桶。
李白晶拿起四顆色子看了看又遞給桌子四周其他賭徒看,金世遺細聲道:“這場子看來是正賭,這就是要靠個人的本事眼力了。研新哥哥你內力高深自可控製色子點數。”
唐研新小聲道:“怎控製。”
金世遺道:“你用內力等搖了色子後那桶中四顆你自用功可換點數,這李白晶有賭技還有功夫,不信你看著我等一下給她賭。”唐研新將信將疑大家隻等著看。
色子檢查完後沒假,李白晶把色子丟進木桶中使勁搖,師爺吆喝道:“押注,押注,看穩當哦,贏的慣輸的慣,輸了不要叫喚!”
大家都盯著李白晶的手,她搖了一會把木桶輕輕放下,那四顆色子頓在桌子上打轉,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大青碗,色子轉慢要停下,她突蓋上。大家大噓一聲,紛紛掏銀子出來押。
有人押大的,有人押小的,這一般賭徒自是憑感覺加運氣。
金世遺見李白晶蓋上大碗就對唐研新道:“哥,你看是幾點?”
唐研新回道:“四,一,五,一。”
金世遺道:“那是小了,就買小。”說完拿出十兩銀子放在小上。
賭場一看場大漢吆喝道:“快下,快下馬上開寶了,馬上開寶了。”
桌子上大小點放了近五百多兩銀子,李白晶見無人下注,對師爺叫道:“張師爺,你來開頭一寶。”
師爺看了看桌子四周賭徒,賭徒們頓喊起:“開,開。”
“大,大····。”
“小,小 ····。”
張師爺拍了拍手,大家停下,他揭開大青碗四顆色子,兩個一點,一個四點,一個五點。
賭場大漢叫道:“四五一,十一點小,小的贏,大的輸。”
桌子上押小的少,押大的多,那李白晶這次就贏了三百多兩銀子。
顧玉蓉不解道:“這樣莊家不是隻賺不賠嗎,那還輸的了。”
旁一賭徒道:“錯,這莊家手氣黴押的小的多她就賠善。”
金世遺接過賠的十兩銀子拿在手中拋了拋道:“老板,這樣賭不過癮,不如我們來搖點子比大小,那個大就贏錢如何?”
李白晶打量他一翻道:“賭多大?”
金世遺笑道:“客隨主便。”
李白晶笑道:“好,好豪爽的小哥。今我開局贏錢是好兆頭,小婦人就陪你玩玩。”
她說完把箱子一倒,一箱銀子堆在桌子上,她道:“我這箱子裡是兩千兩加上剛贏的共兩千三百七十三兩,小哥你···?”
金世遺笑道:“好說,好說。”從衣兜中摸出三錠金子一錠百兩,三錠就是三千兩再從裡摸出一張千兩銀票放在上麵。
賭場人頓驚住,看這兩人豪賭,這還是下溝鎮從來沒有一次賭這大的。
李白晶眼睜的大大,想一把把這多金子,銀票抓到自己手中。她拿起色子道:“小哥,你先來搖。”
金世遺點頭拿起色子向木桶丟進,手笨拙的搖了幾下一下翻蓋在桌子上。
大家一愣,賭場大漢吆喝道:“開寶了,開寶了!”
李白晶嘲笑道:“小哥你這點數不大要輸哦。”
金世遺一愣道:“還沒開,你怎知道,況你還沒搖啊。”
李白晶道:“一四,四,六,這點不大。不信你開。”
金世遺揭開木桶果是這四點,李白晶接過也搖了幾下把木桶放在桌子上她也叫師爺開。
木桶揭開大家驚住,一,四,四,五。小一點,金世遺高興大叫,顧玉蓉與小紅直捶胸口大叫好險,好險。
李白晶不服又叫師爺取出一箱子,也是兩千兩銀子,這次金世遺大她三點,她蒙住了,但帶的銀子沒了。
她拿著煙杆在桌子上敲道:“夥計,夥計給我五千兩現銀,我還不信今遇到啥了。”場上人都議論起來說她手氣太背,因當歇歇。
一會兒賭場夥計抬著一箱子來到桌子旁,李白晶叫人倒出來,銀子堆成小山。
李白晶對金世遺道:“我們一把定輸贏,我贏了你的全歸我。”
金世遺笑道:“這怕不公平吧,你這區區五千兩怎夠?”
眾人一驚你這小子有好多貨咋說話這大,就手氣好嘛也不要衝大嘛。
張師爺怒道:“你小子不要狂,我們老板看的起你才這樣給你說話的不然····!”李白晶向他使眼色,他頓停住話。
金世遺冷冷道:“難道我贏了還帶不走銀子不成,你們是土匪還是強盜?”
賭場一老者拱手道:“這小哥說笑話了不管誰來我們賭場贏的再多都自由帶走的絕無,你說的那樣。”
金世遺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但這老板的錢卻是太少,不信我把身上的拿出了,她說要我全部是不是不公平。”說完把衣兜,懷中的金子,銀票,珠寶,玉石,首飾取出。
眾人赫住就是唐研新也嚇住,她何時帶這多財寶,金錠二十錠,銀票五十張,珠寶,首飾,玉石手鐲無數放了大半桌子。
李白晶嚇得不敢開腔了這是她一生見過最多的一賭徒了,她知道這人不好惹,更不好贏今自己走黴運還是收手罷了。
她叫師爺收起箱子準備回家,哪知賭徒們起哄說她沒脾氣不敢應戰。
李白晶臉一陣紅,一陣青,但確實自己沒這多錢財就是有這一次輸贏幾萬十萬兩銀子自己也不敢乾啊!
她隻得低頭走出賭場,後麵傳來噓聲與嘲笑聲,她是無地自容,兩打手也低著頭跟在她後麵。李白晶武漢城外一地主家小女,讀過私塾精通算數自小就在家打理產業,被父母視為掌中寶。十八歲經一親戚見紹嫁到下溝鎮首富夏家,夏家經營著蠶繭,絲綢,米莊,綢緞莊在下溝鎮,武漢都開的有鋪子。
李白晶嫁到下溝鎮後先後給夏家生了一兒,一女並把夏家的產業更加壯大。一次她從武漢回來遇見一乞丐在碼頭被一幫地痞欺負,她出麵救了這乞丐。後乞丐來到下溝鎮教授李白晶一些防身功夫,還把他得意賭技傳給她。李白晶從二十六歲開始進入賭場,幾乎是場場都贏,並把樂翻天贏下,其實這樂翻天就是她開的,她還在武漢開了一錢莊夏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都是她當家說了算。
今李白晶栽了一跟頭心裡是堵的慌更是驚恐不安,她師傅曾跟她說,他的賭技隻算江湖中的三流混點飯吃,防止被小人騙還是可以的但登不上大雅,如遇高手必招殺身之禍要她見好就收。哪知今遇上一毛頭小子,她也練了幾年功夫一看金世遺內力已是登峰造極之境自己再不走怕就像師傅說的命不保,況對方是四人舍點銀子算了。
“李老板請等一下。”李白晶耳邊傳來一男子聲音,她一愣轉頭回看卻不見人招呼就又轉身前走,剛走一步一人影如鬼魅一樣站在自己麵前。
李白晶一赫抬頭一看,這人五尺九,短發一身布衣,臉麵紅潤,身材勻稱是一十足的帥小夥,這人就是與自己賭錢的夥伴。
唐研新見李白晶愣住忙道:“李老板小弟有事問一下。程濫王你可了解嗎?”
李白晶道:“我與他隻是賭錢彆的還真不了解。”
唐研新搖頭道:“李老板是大戶人家,那混江龍程輝不過江湖下三流的土匪,你最好不與他深交,否則要惹火燒身。”說完轉身走開。
李白晶一愣程濫王原來是混江龍真還是自己走眼,那兩打手一聽忙與她說起混江龍的事,三人邊走邊聊很快走到她家開的米莊鋪子上。
一夥計一看老板來了忙高聲叫道:“東家來了,東家請裡屋坐。”
李白晶點頭剛進鋪子掌櫃李九叔就跑來道:“東家,東家下溝鎮出大事了?”
“咋,我輸了錢怎傳的這快?”
李九叔道:“那是,東家程濫王原來是半邊天的土匪,就連他們村也是土匪窩,我道他們村人人都很有錢原來都是土匪。”
李白晶大赫道:“啥子,程濫王是土匪誰說的?九叔你可不要亂說這要惹禍的。”
李九叔道:“東家,現在官府都去漣子彎抓人了。消息是順興鏢局的夥計說的並報官還得了銀子,聽夥計講程濫王的婆娘顧小姐就是程濫王幾年前搶的,她昨晚跟到魔針大俠來到下溝鎮的。她到鏢局是找人送她回黃石鎮,是魔針同路的啥,啥人無意講給師爺的。”
旁一夥計接道:“怪手毒魔,對就是這人。程濫王一等土匪本想在半邊天劫魔針一等的道,哪知卻被人下毒不知間就成人家案板上的肉想咋就咋。”
李白晶驚訝道:“你們咋知道這清楚。”
李九叔道:“我也不信,這不今早我的侄兒張三疤一早從淮北回來。他媽我妹子就上街買香蠟紙錢從這裡經過,我就攔住她買來作甚這不是初一十五的,我妹子說張三娃昨晚回來九人一路在半邊天的山坳中遇上土匪,後被叫魔針還有怪手毒魔的兩少俠救了,叫她買點紙去廟裡拜拜菩薩以謝人家的救命之恩。東家你說這怎假的。”
李白晶一聽念道:“混江龍是程濫王,程濫王是土匪。唉,不好那剛來賭場的四人中兩人就是魔針兩。啊!天了我輸給天下兩絕世高手值了,值啊!”
“小六兒,汪浩,你兩快到賭場想辦法把這兩尊神給我留下,我馬上來當麵請他們以後在江湖自是多幾條路。”李白晶說完就進鋪子打扮, 兩人馬上跑回賭場可四人已不見,這時李白晶也來不見人,她帶著一群人又到順興鏢局,師爺夥計告訴他們人走了,連他們護鏢也不請了,李白晶無奈回到家。其實四人根本沒回鏢局而是住進客棧等明天一早去鏢局按原來說的,因下溝鎮街麵,巷子傳遍魔針昨晚擒了半邊天的土匪程濫王,官府已去他村中抓人,唐研新不想招麻煩就帶著大家住進客棧李白晶一等自一時找不到。
當天下溝鎮傳聞官府一去漣子彎,一見村中人跑了不少留下的也是走不動的老弱,那程濫王兄妹已瘋掉,三十二個土匪還有二十三人中毒其他中毒卻被家人帶走去外地,當官的見此狀就收了程濫王與這幫土匪的家,從家中收了兩萬多兩銀子還有珠寶,古董絲綢,布匹,茶葉,美酒等十幾車隻得將此村封為匪窩,後外邊的人知道不與這村人交往慢慢的就成一死村。
第二天一早唐研新與金世遺帶著顧小姐與小紅來到順興鏢局,夥計一看四人就恭恭敬敬的請大家大廳坐並請出鏢師和師爺。
兩人交代後出的門來到碼頭坐上船去武漢, 顧小姐回家後再也沒嫁人而是在黃石鎮茶館唱小曲講魔針行俠的故事。
船順水下行一天後船到長江邊,這時節長江漲水,水漲到兩丈高要過江自是要大船,但船家早早就把船拉入碼頭不肯出工。
兩人看著滔滔不絕的洪峰,唐研新是大歎這咋過江,時間已耽誤很久。他已一年多沒回唐門更沒聽見陳悅的聲音,沒與父母見麵了,隻有過了江到武漢碼頭就可租一大船逆水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