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流回來之後,先是查了查銀行卡是哪個銀行簽發的,立刻把尋找範圍縮到最小。他記憶力超群,很快就想起來,今天有個學員家長來報名的時候,填的地址好像就在那家銀行附近,調出證件照一比對,果然就是那個吊兒郎當二世祖做派的小孩。
仔細想想,她被送來參加這檔節目還挺合理,這不就落到陸教官手裡了?陸星流甚至什麼都不必做,安心在大巴車上守株待兔就行。
池家寶表情空白過後,一翻身就要跳車跑路。
大不了報名費不要了,違約金她也照賠,她才不要留在這兒受這活罪!
她動作倒快,轉眼車窗被拉開一半,眼看勝利曙光就在眼前,她身子還沒鑽出去呢,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伸過來,按在她頭頂的車窗玻璃上。
‘砰’一聲,車窗合攏,
‘哢噠’一聲,車窗落鎖。
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普通人根本沒得比,整個過程用時不到半秒,行雲流水利索至極,池家寶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扣住肩膀重新壓回了座位。
池家寶怒了,身子一歪,立馬撲騰:“你個龜兒...”
陸星流傾身過來,修長手指摸到她腦後。
池家寶以為要挨揍,身子一僵,卻聽見‘刷拉’一聲,他摸出純黑粗糲的一根安全帶,斜拉下來扣好,緊緊地將她上半身固定在座位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係的安全帶,直接給她拴座位上了,動也不能動。
陸星流屈指輕叩玻璃板,對司機道:“這個點的學員接完了,開車去下個點。”
司機立馬踩油門掛擋,池家寶的跳車大計徹底落空!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啟動pnB,抹了把臉開始和談:“昨天的事兒是我欠考慮,咱倆硬湊在一起也沒意思,這樣,你開個價吧陸教官,這節目我不參加了。”
她端著臉補了句:“你好好考慮考慮,我也不是吃素的。”
陸星流聽到她說開價,睫毛都沒動一根,反而取出她的銀行卡,插進她左邊口袋裡:“物歸原主。”
他停頓片刻,才接了句:“不是吃素的池家寶。”淡淡嘲諷。
池家寶一聽這話就知道老底都給人家查出來了,他話裡還透露出隱藏含義——那是完全不忌憚她的老底。
她十分沮喪:“你就讓我走吧陸教官,強扭的瓜它不甜啊!”
陸星流表情平淡:“很巧,我不喜歡吃甜的。”
完了,這回徹底栽了,池家寶幽怨地道:“算了,要殺要剮隨你。”抱著膀子往後一躺,一副滾刀肉等挨揍的架勢。
哎,原來做好人就是這個下場,以後誰還敢做好人呐。
誰想到陸星流隻是掃了她一眼,就越過她走向已經看呆的幾個學生那裡,挨個核對身份姓名電話了。
池家寶睜開眼觀察了,陸星流核對完電話和身份證號就再沒有彆的舉動,安靜地坐在第一排閉目養神,側臉在玻璃窗上映出好看的影子,就連睫毛都是根根分明,濃密卷長的。
她看了會兒,心思又活泛起來,掏出手機給她哥連打了幾個電話,又發了幾條微信,想讓她哥給她接回去,結果不知道陳覓青這會兒是在開車還是在生她的氣,反正就是石沉大海沒給回應。
池家寶盤算了一下能把她接走的幾個家長,她姑這時候在搓麻將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她隻好發消息給她姐,但這事兒解釋起來就說來話長了,她隻能從昨晚上去夜店開始,把和陸星流冤家路窄的故事說了一遍,然後向她姐發出求救信號。
她姐回的倒是挺快的,就是完全沒抓住重點。
第一句話發來:“那個叫陸星流的,長得真那麼好看?”
第二句話:“他真有18cm?”
池家寶:“...”
她憤怒地打字:“姐你能不能靠譜點,這是重點嗎??”
她姐:“重點部位怎麼不是重點了?”
池家寶,撲街。
等她重新打起精神的時候,大巴車已經接完了人到了訓練基地門口,她隻能先把手機收好,拖著行李箱進訓練基地。
基地為了保障訓練質量,是不允許學員帶現金,手機和其他電子設備的,因此進基地之前還要走一遍安檢流程。
池家寶現在就指望給家裡人打電話讓他們把自己接走了,她當然不可能把手機這個救命稻草交出來——她鬼點子多,隻要她想乾的事想方設法也得做成了,因此她來之前就準備了兩部手機,一部上交一部留著自己用,這時候剛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