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夜半,棱嘉古海艦隊抵達回頭島附近海域,隨之而來的,還有魔淵後方匆匆趕來的五十多艘艦船。
與這支強大艦隊對峙的,是繞道回來的勝利號和姍姍來遲的主宰號。
棱嘉古海下午停止追擊調轉航向駛向八點鐘方向時,李桃就意識到對方的目標是回頭島,利用回頭島逼迫勝利號返航,而不是在禁林中被勝利號放風箏。
勝利號利用航速,後發先至抵達。
在他們抵達的同一時間,主宰號護航的重型運輸艦已經登陸回頭島,大量施工人員正在卸載設備,並在回頭島的山岩上搶修要塞。
當夜無月無星,魔淵的黑夜濃稠如墨。閃氣燈照得整座回頭島燈火通明,在無儘的黑暗中,它亮的像座天堂。
勝利號彙合護航結束的主宰號,航行到回頭島的背麵迎擊棱嘉古海艦隊。
兩艘炮艦的威懾讓棱嘉古海有所顧忌,因為還有援軍,也因為夜間開戰不利,棱嘉古海沒有立即組織進攻。
夜間海戰,無論對人類還是對魔族都是噩夢。
整夜,人類這邊在回頭島燈火通明的施工,而魔族在黑暗中不斷敲響沉悶的鼓點,呼喚彙集而來的戰船。
到11日上午7時,太陽衝破海麵的薄霧,陽光灑下來,波光粼粼,天地一片晃動的金色。
從這個角度來看,此時的魔淵和外界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回頭島外圍的海麵上,已經集結超過兩百條棱嘉戰艦,其中一半是昨天看到訊號趕來支援的,另一半是追擊魏嘯霜的艦隊,此時也開赴回頭島集結。
一時間海麵上帆影重重連成一大片,棱嘉艦隊氣勢不凡。
人類這邊的艦隊也不差。
魏嘯霜權威號與大家彙合,三艘地平線級巡洋艦一字排開,將艦炮對準棱嘉艦隊。
這兩天受到艦炮的多番照顧,棱嘉族那邊已經沒人敢小瞧這些小小的炮管。
炮艦後麵是三十艘天虞槳帆船,其上載滿六柱士兵。棱嘉古海再想使用群狼戰術,恐怕很難,因為這些天虞槳帆船就是擋在炮艦前的肉盾。
有了肉盾的炮艦,更難近身,更何況是三艘炮艦。
此外人類占據回頭島,也算一個很大的優勢。海戰中的一座島嶼,等於一艘不沉的戰艦,儘管4門玄法炎轟炮還在組裝調試中。
雙方在七八公裡的距離上陷入對峙,期間棱嘉古海不斷調動艦隊陣型,似乎想在拉扯中尋找人類艦隊的薄弱點。
施雲將軍是總參謀長,亦是全軍統帥,理應由她發號施令,應對棱嘉艦隊的變化。
不過她做出了一個相當出人意料的決定,她將指揮刀親手交給李桃。
“我常聽人說,第七軍團長的指揮謀略世無其二。”
“今天就讓我們見見桃帥的戰爭藝術吧。”
施雲冷峻的麵容有一絲微笑,魏嘯霜笑而不語,而琴山樓抱著胸,一副看戲的模樣。大家完全無法理解施雲此舉的用意,但也不好多問,施雲是總參謀長,而且從來不屑解釋。
帝國三巨頭在前,這種壓力難以想象。李桃卻從容接過指揮刀,豪氣萬千的站到艦橋的最前方。
鏘!
劍刃抽出,直指前方,陽光下反射著冷白的光。
“眾將聽我號令!”
李桃一條一條的下達命令,這些命令簡單清晰,通過了望台的旗語傳遍整個艦隊。
那從容不迫的模樣,好像她生而如此。
隨著李桃的指揮,人類艦隊開始運動。單條船隻隻是簡單的前進後退或略微轉向,但從艦隊整體上看,又隱隱呼應著棱嘉艦隊的變化。
對麵旗艦上,棱嘉古海眉頭大皺,李桃排名布陣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他意識到與他鬥法的指揮官,水平怕不在他之下。
兩邊棋逢對手,鬥了半個上午,誰也奈何不了誰。
到上午十一點時,雙方的第二波援軍再次到來。
先是棱嘉族的艦隊後方忽然傳來狂熱的歡呼,人類不明所以,李桃指揮前鋒艦隊謹慎後退。
沒多久,人類知道對麵在歡呼什麼了。
兩頭青銅色的魔神將自遠方趕來,他們的胸口以上露出海麵,遠遠看過去像兩個巨大的船首像向回頭島開來。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浮起來的,他們的腳在海麵下正在踩水嗎?”
陸遠看氣氛緊張,努力的想說個笑話,結果大家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