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厚信側頭瞟了陳知行一眼。
在張元峰證實本家沒有在外麵結仇,胡金鳳娘家也沒有乾擾的時候,邵厚信還在思索,凶犯殺害胡金鳳的矛盾點出現在哪裡。
沒想到陳知行直接想到了情殺。
思路非常開闊。
對於情殺的案件,邵厚信接觸的比較多。
情殺並非局限在男女對象或者夫妻間,不論是男方還是女方,一旦欲求不得,都會滋生這一類案件。
窮生盜,奸生殺,並非說說而已。
“對胡金鳳有想法的男人都有誰?”
陳知行握著筆。
“有好幾個,張有全,張元山,這兩個家夥跑來我家找過金鳳好幾次!”
說起這個,張元峰臉上帶著怒氣“還有張祖業,這個狗日的在田裡逗金鳳!”
陳知行記錄下名字,又詢問起張有全,張元山,張祖業三人的信息。
得知張有全是張有泰的弟弟,陳知行挑了挑眉。
他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新的猜測。
之前村長張良田提起過,張有泰小時候被燒壞了腦子,沒法成家,一直是跟著弟弟生活。
莫非就是這個張有全?
如果是這樣的話,胡金鳳把張有泰帶回家裡,固然是撐起了胡金鳳一家子。
但同時張有全家裡損失了一個壯年勞動力。
兩人之間矛盾,同樣劇烈深刻,且不可調和。
“張有泰沒到你家來之前,是跟著他弟弟張有全一起生活嗎?”
陳知行詢問。
“是的,因為這事他還來我家糾纏過幾次,泰哥不肯跟他回家,他沒辦法,後麵放棄了。”
張元峰說道。
“說說另外兩個人。”
陳知行繼續問道,心裡卻在琢磨張有全的事。
在鄉下,家裡一個壯勞力被人帶走了,糾纏過幾次就放棄了?
陳知行覺得不大可能。
壯勞力等於是家裡耕田的牛,誰家牛被彆人家牽走了不急。
更彆說張有泰這位壯勞力,不用給他娶媳婦,甚至不用給他養老。
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
胡金鳳帶張有泰回家之後,張有泰不肯回弟弟張有全的家,可見平時張有全對他並不好。
連親兄弟都不照顧,這種人肯定非常看重利益,斷然不會輕易讓張有泰幫胡金鳳一家拉幫套。
張元峰繼續說著張元山和張祖業的,陳知行一一記錄,心裡卻沒太看重後麵這兩人。
在陳知行看來,這兩人類似許大茂的性格。
碰上長的漂亮姑娘,口花花幾句。
加上張元峰出了事,守不住家,張元山和張祖業這倆貨膽子自然大了不少。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和來往,看不出有多大的矛盾。
起碼遠遠達不到殺人埋屍的程度。
“接下來我們要對張有全,張元山,張祖業三人進行調查,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等張元峰說完信息,陳知行合上筆記本。
“我想去看看金鳳,還有我的孩子。”
張元峰語氣悲傷。
“晚上天黑,路不好走,你注意點。”
陳知行起身,喊屋外的張良田和張有泰進來,把情況和兩人說了下。
“泰哥,你扶著我,咱倆一起去看金鳳。”
張元峰拄著拐杖站起身。
“金鳳回來了?她在哪裡呢?”
張有泰興衝衝問道。
“我帶你一起去。”
張元峰眼眶潮濕。
“我背你吧,咱倆快點去,彆讓金鳳等急了。”
張有泰蹲下身。
張元峰趴在他背上。
“村長,接下來還得麻煩你帶我倆一家家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