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長舒了一口氣,似是在平複心情一樣,隨後溫婉好聽的聲音傳來。
“這事怪不得你,你走吧!”
“好,夫人,那您歇著!”
林行也沒再多言,提起食盒就轉身離開了,可是剛走出去一步,就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問題,感覺這位夫人應該是個很矜持的女人……
想到這些,林行停下腳步,又轉身回來了。
“夫人,那個小毛子公公隻是說讓晚些時候過來取碗筷,是不是我來的有些早了。”
“你不必多言了,這件事情不怪你,我不過是一個罪孽之人,又有什麼可介懷的。”
“好了,你趕緊走吧!”
女人雖然說話的口氣還算平靜,可語氣中掩飾不了那種無奈和幽怨。
林行了然了,似乎就是自己來早了,她根本沒有想到。
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所幸她雖然心裡有些怨氣,但是也並沒有特彆的怪自己。
隨後,林行打了個招呼,就拎著食盒離開了。
關門的聲音落下好半天,女人倍感委屈的小聲抽泣著,伴隨著哽咽,身形還不斷地微顫著。
她上一頓飯剩下來的,是送來下頓才收走的,何況也是突然脹的難受,情急之下才沒想那麼多……
最重要的是,兩日前還是將軍夫人的她,心裡根本還沒能接受和適應當下的環境。
無奈和委屈,不禁又勾起了她心中的悲痛,怎能不潸然淚下。
夫家一門忠烈,為朝廷立下戰功無數,父祖更是皆戰死沙場。
夫君為朝廷鎮守邊關多年,隻是因為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不滿,遭到排除異己的誣陷,粱家被滿門抄斬,隻留下了她和三個月大的女兒。
不是為了女兒,粱家僅存的這點骨血,她斷然不會苟且偷生。
林行從三十八號出來,就直接回了雜院,路上順手就把碎碗片給扔了。
不過,碗底的那些,他鬼使神差的嘗了嘗。
小媳婦上花轎,頭一次,也是屬於理智沒戰勝下意識的好奇心。
不知是涼了的原因,還是有些做賊心虛的緊張感,似乎沒砸吧出味來。
該說不說,還挺刺激!
林行回到夥房,隻有小牛子一人在了,閒坐在那裡像是在等他的樣子。
果不其然!
小牛子趕緊起身,接過了林行手中的空食盒。
“公公,交給小的就是了。”
林行鬆手遞給他,心裡也有些想笑,小毛子一句小林子是自己兄弟,直接就跟著水漲船高了,成了公公了。
很顯然,現在這個時候,活已經乾完了,小牛子就是專門等著他回來,然後收拾殘羹剩飯和碗筷的。
小牛子看上去年歲不大,從小毛子口中也得知剛到這永巷不久。
那其他的老人,不欺負他欺負誰啊!
林行作為新人,如果沒有小毛子打招呼的話,彆說住單人房間了,恐怕也如小牛子這般,免不了被老人欺負的下場。
緊接著,小牛子就默不作聲的開始乾活了,打開食盒的蓋子後,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林行看在眼裡,不用多想,肯定是那盤基本沒動的肉食給饞的。
稍有遲疑之後,小牛子就端出兩盤菜,順手就倒進了旁邊的小木盆裡。
然後,又把木盆放到了旁邊的儲物櫃裡。
再接著,他就把空盤子和碗筷放到地上的水盆裡,蹲在地上就開始洗刷起來。
林行也沒有作聲,緊皺著眉頭盯著小牛子這一係列的操作,應該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也算有些看明白了。
“小牛子,你那些菜放起來乾嘛,這裡又沒有彆人,你怎麼不吃一些。”
“小的不敢!”
小牛子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你放心的吃就是了,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哦,對了,彆的人應該都去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