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錦辰揪住林楓衣領，強迫他與自己對視，“我剛剛問你什麼？”
“［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原話是這樣吧。”林楓有些茫然地看著錦辰，完全搞不懂錦辰為何突然臉色難看。
錦辰眼瞳縮小又放大，放大又縮小，死死盯住林楓，似要將他看透。
可她看了許久，也看不出林楓有任何說謊的樣子。
啪。
她放開林楓，用力將其推開。
轉身，雙拳捏得指骨暴響，快步走向子神。
“哎呀，錦辰小姐看起來心情不好呢。”子神注視著錦辰右手，隨意笑道。
在錦辰走來的同時，她已經將先前接住的瓶子捏爆。瓶子尖銳的碎片刺入她的手掌，又被一層漆黑的薄膜擋住。
一個瓶子的碎片當然傷不到她，隻是，那精血她握在手裡就吸收了？不用吞下去嗎？
真是方便。
“所以委屈你讓我發泄一下！”
說話的瞬間，錦辰之前所在之地炸開一片煙塵。
刷！一陣風過，一串煙塵在子神右側十米處揚起，而就在他看向右側之時，又一陣煙塵在他左側揚起。
好快的速度，比她跟林楓一路打過來的時候還要快得多。
刷！
一個身影出現在子神麵前八米處。
下一瞬，煙塵飛揚，那身影也消失不見。
隻是那身影雖快，但子神也非常人，他還是看清了身影的真麵目。
然後，一個深深的疑問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它”是誰？
是的，它。
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子神還是看清了，那並非什麼錦辰小姐，而是一個渾身布滿漆黑鱗片，下肢粗壯，雙手似刃似爪，背後生出四條彎鉤般，那是腿還是手還是刀還是什麼玩意？而且頭還是一團漆黑火焰的怪物。
那什麼東西啊？
刷。
又一片煙塵從子神背後揚起。
這又是誰？
匆匆一瞥間，子神心裡又出現一個疑問。
這次他看到的，依然不是錦辰，而是一個，一個……讓他感覺難以形容的女子。
她很漂亮，漂亮到什麼程度呢？
嗯，就隻是匆匆一瞥的那麼一瞬間，子神就感覺自己塵封已久的心臟久違地開始跳動。
幸好她隻出現了一瞬。子神是這麼想的：再多一秒，我一定會愛上她。
隻是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他又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失落。
為什麼她隻出現了一瞬呢？她是誰？她從哪來的？
好想再見她一麵啊……
刷，又一個身影快速在子神身側閃過。
這一次他看清了，那是貨真價實的錦辰小姐。
可是，錦辰小姐不是銀發嗎，為什麼剛剛他看到的是一頭黑發？甚至連眼睫毛都是黑的。
等等，眉毛，頭發，眼睫毛，這些東西好像本來就是黑色才是正常顏色？
呼呼呼——
隨著錦辰的跑動，揚起的沙塵越來越多，一麵由風沙組成的牆逐漸在子神與林楓之間形成。
嗡嗡嗡……
風沙轉的越來越快，越來越高，漸漸的，一道土黃的龍卷風暴出現在此地。
“錦辰小姐的速度真是越發驚人了。”李溫書感慨出聲，“你覺得她比起那些上古的天才如何？”
“大概與那些最頂級的天才不相上下吧。”林楓答到。
“曾聞修神斬天仙，不知錦辰小姐凝靈之境有沒有機會殺一尊半仙。”
“我覺得她的實力倒是足夠，關鍵得看有沒有哪個倒黴的半仙剛好被她遇上。而且我覺得錦辰小姐可比那些上古的天才強多了。”李溫書笑著。
“你看啊，你我皆知，在修神這個境界，一些極為天才的存在，是能夠踏入［魂仙之境］的，隻要能踏過［一步魂仙］，他日突破大境界，此人就能直接達到半仙二段。我覺得［魂仙］這種存在，明顯已經超過了修神的範疇，即使把他們看成半仙，也沒什麼問題。史書上雖然記載那位聖人曾經修神斬天仙，但他究竟是［修神］還是［魂仙］，誰又說得準。”
“但錦辰小姐不同，她可是毫無疑問能凝靈斬半仙的。就衝這一點，我覺得她比那位年少的聖人要強！”
“你說，錦辰小姐要是跟顧沉是敵人多好啊……”
“嗬。”林楓勾唇，調笑道：“或許你下次可以試著問問，萬一有機會呢～”
對於這個提議，李溫書也隻是一笑而過。
他們都沒有想過這一點，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一點，他們一直默認錦辰是顧沉培養出來的，既然如此，錦辰又怎麼可能與顧沉敵對呢。
即便他們自己也感覺到了些許違和感。
對，明明幾個時辰前還被自己碾壓的人，現在卻能碾壓自己。
這種人，真的需要他顧沉去培養嗎？
這種人，是能培養出來的嗎？
顧沉他配嗎？
隻是這種想法也隻在他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瞬就迅速隱去。
“真仙”這兩個字給了他們太多壓力，導致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真仙”也並非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