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沃星輕抿著唇瓣,餘光掃到台下的攝影機,還是將手伸進了盆裡,沾了點水意思一下。
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亮的響起,“洗手寓意著以後嫁到男方家裡洗手作羹湯,新娘會成為一個賢妻良母哦!”
台下繼續歡呼。
邱承曄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忘誇讚道,“沃星這麼賢惠,一看就是賢妻良母的料。”
柳沃星眸光一頓,唇瓣抿的更緊。
但因為現場氣氛極好,柳沃星也沒有將不適的神情溢於表麵,所以沒有人發現她的不對勁,連彈幕都沉浸在磕星承CP的氛圍中。
隻有柳沃星自己知道,這一切對她而言有多煎熬。
主持人要求她做出的每一個舉措,都在她雷達上蹦迪,這種給她打上標簽的行為,令她極度不適。
可她無法反抗。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歡聲笑語之中,沒有人覺得她此刻是在感受屈辱,他們隻覺得這是一場遊戲。
柳沃星不動聲色的調整著呼吸,在心中勸慰自己。
算了,忍一忍吧。
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忍過來的嗎。
台下,一抹白色的身影走入觀眾群。
是一晚上都在獨自逛遊園會的許霜絨。
她倒也不是被孤立。
蕭景析在邀請謝彌失敗後,也來邀請過她,但被她以不想因為自身輿論影響到蕭景析為由,拒絕了。
此番舉動既博得了蕭景析的好感,也達到了她想在節目中裝可憐的目的。
而此時此刻,她站在台下,滿臉擔憂的看著台上的柳沃星,垂在身側的手幾次欲抬起。
柳沃星首播間的導播切了個鏡頭給她。
【許霜絨?她咋一個人在這】
【被孤立了吧,畢竟人設崩了嘛】
【我咋覺得她挺可憐的,她也是被霸淩者威脅了才不敢說出真相,現在又因為這事被孤立,說白了還是那些霸淩者的錯】
【彆洗呀,她可以不說出霸淩者的身份,但不能讓無辜的人擋槍啊,一碼歸一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什麼表情啊?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她怎麼愁眉苦臉的?】
【她在看柳姐嗎?】
不清楚柳沃星心境的觀眾們自然不知許霜絨這番舉措為合意。
許霜絨緊緊盯著台上的柳沃星,眼神擔憂卻又有些掙紮。
首到主持人拿出火盆放在柳沃星麵前,要求柳沃星跨過去。
這本是一個很常見的習俗,可偏偏主持人說:
“女性身體有血鬼和晦氣,帶進門後會影響夫家的運勢,所以需要跨過這燃燒了朱砂和紅豆的火盆,以祛除晦氣防止血鬼進門!”
“來,柳小姐,跨過去吧!”
柳沃星臉色微變,那隱忍不住的情緒終是有些顯於表麵,緊抿的唇瓣逐漸泛白。
許霜絨忍無可忍的朝舞台跑去,張嘴喊道:“你們……”
一道綠色的身影突然以勢如破竹的速度衝上了台。
哐當——!
隨著一道清脆的撞擊響聲,電子火盆當場被輪椅創飛,隱入漆黑一片的夜空,消失不見。
現場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目瞪口呆。
而創飛火盆的罪魁禍首謝彌,則是慢悠悠的把輪椅轉向台下的觀眾們,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
“我有超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