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喬予看著玻璃裡的那抹倒影,停下了步子。
後麵那人也停住了步子。
嚴琛摟住她的肩膀說:“在看什麼?快進去吧,還有十分鐘就開場了。”
喬予正想去確定,可身後那抹身影,已經朝前麵走來。
有可能也是來聽音樂會的。
那抹身影,徑直路過喬予,步伐不帶一點停頓。
那人的打扮很休閒,戴著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穿著深灰色的套頭衛衣,氣質慵懶不拘,有些混不吝的樣子。
和薄寒時平日裡高冷克製的氣質,完全不沾邊。
除了……身形很像。
個高腿長。
他從她身旁路過時,她聞到一抹混著清淺沉香氣的煙草味。
自從她給薄寒時買了沉香條後,他就一直在用。
喬予看著前麵那道背影,心跳莫名加快,張口就喊了一聲:“薄寒時!”
這一聲,不止是喊得嚴琛一愣。
前麵那道頎長身影,果然……停了下來。
但僅僅是幾秒。
仿佛隻是聽錯了而已,那人很淡漠的繼續朝前走,很快,進了電梯。
是她認錯了嗎?
嚴琛也覺得不像,“如果是他的話,他不可能不應你。”
如果真是薄寒時的話,按照那人的強盜行為,他一定會把喬予直接打包帶走。
上次在帝都機場,他不就是明搶嗎?
喬予喊了他,他沒道理不認的。
……
嚴琛和喬予入了場。
他們坐在內場,音樂會很快就開始了。
薄寒時隔著兩排位置,坐在他們後麵,從他這個角度,一抬頭就能看見喬予。
不過,喬予大概率不會回頭。
就算回頭,也不見得能看見他。
這個盧卡斯,是喬予從小就喜歡的小提琴家,喜歡了很多年。
薄寒時一直都知道。
喬予十八歲的時候,盧卡斯在歐洲巡演,那時,她吊著他的脖子說:“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去歐洲看盧卡斯的巡演?”
那時,年少輕狂。
他抱著她說:“用不了多久,我把盧卡斯叫到你麵前給你表演。”
喬予當時樂了,笑的眉眼彎彎,前仰後合。
彆人說這話,也許是在給女朋友畫餅,但薄寒時說這話,既是玩笑又是真話。
看她不當回事,他正了色,盯著她含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笑什麼,我說認真的。”
喬予當然信,以薄寒時的學識和能力,以後一定會站在萬眾矚目的高處。
他生來就是閃耀的,哪怕丟在泥地裡,依舊熠熠生輝到奪目。
當時的喬予真慶幸,她是第一個撿到這塊金子的人,在她來之前,他沒對其他人動過心。
薄寒時,完完全全屬於她。
可少女懷春,多思又多慮,總覺得眼前的美好,不過是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