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沒靠近他,中間隔著一截手臂的距離。
她側著身,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他,其實在來帝都之前,她就有做好準備,可能會發生這些,所以提前吃了藥。
這七年來,一樁樁事情算下來,喬予早就搞不清,到底是誰欠誰更多一點。
如果是她欠薄寒時更多一點,好像也隻能用這種庸俗又低端的方式償還給他,除此之外,喬予還有什麼呢?
她沒想過今晚之後,該怎麼麵對他。
隻是,本該斬釘截鐵就斷掉的關係,不知道為什麼,又牢牢地糾纏在一起。
這大概就是命吧。
逃不掉,也躲不開。
這是喬予第一次明白那句話,人和人之間的羈絆,從第一眼就注定了。
她緩緩伸手,指尖輕輕觸上薄寒時的眉眼。
他長得真的很英俊,是那種哪怕丟在人海裡,也紮眼至極的英俊。
這張臉,她明明看了十三年,卻還是看不膩。
好像無論分開多久,一旦再重逢,情緒就會濃烈到翻江倒海,在心湖激起千層浪,幾乎淹沒她。
哪怕是在人海裡看見一個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影子,心跳依舊抑製不住的加快,顫栗。
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吧。
薄寒時……是喬予的白月光。
分開將近七年,現在還能躺在一張床上,甚至就在剛剛做了最親密無間的事,且不止一次,是兩次。
這聽上去,很夢幻,很像書裡寫的“破鏡重圓”。
可這背後有多少難以揭開的傷疤,隻有當事人知道。
喬予從來都不敢主動去問他在裡麵那三年的生活,彼此對過去默契的保持緘默,但若是不坦誠過去,過去,就注定成了他們之間越不過去的坎。
其實有時候,她也挺好奇的,他們分手這麼多年,空白這麼久,那之間,他沒有交往過其他女人嗎?
在喬予看來,就算他交往過彆人,也挺正常的,畢竟當初他們是真的分手了,也是真的結束了。
她甚至希望,在他們分開的那些年裡,曾有人取代她,在好好愛著薄寒時。
那樣,或許她心裡會好受一點。
她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
她慢慢靠近他,動作很輕很輕地,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個吻。
這一夜,薄寒時睡得很沉,可喬予被他擁在懷裡,卻睡的很淺。
第二天早晨,主臥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爸爸,怎麼還不起來,我要遲到啦!”
她本來期中考就考的不好,要是再遲到,老師一定會囉嗦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