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三人,以及遠處季浮生和離殺模糊的身影,在蜿蜒的甬道間緩緩前行。
溫行硯的手輕輕搭在玄沐肩上,那溫度透過衣衫,傳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慰與力量。他低聲在玄沐耳邊呢喃了幾句,聲音雖輕,卻足以讓玄沐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玄沐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驚濤駭浪平息,目光重新聚焦在前方,與溫行硯並肩而行,兩人的步伐漸漸與隊伍同步,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風中的錯覺。
然而,那抹複雜的情緒,卻如同夜色中的暗流,在玄沐心中悄然湧動,難以平息。
溫行硯看他這樣子,歎了口氣。
他知道玄沐平生最恨彆人欺騙他,他也捉摸不清楚這個人的心思,還真有點怕他熱血上頭去告發洛璃。
於是他故意傳音道,“怎麼還是這個表情,難不成你還真想告發她啊?”
玄沐下意識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告發她了?”
他側頭,與溫行硯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那眼神中帶著一抹無奈之色無,“你不用擔心,告發?我玄沐行事,從不是非黑即白。”
他和洛璃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間,隻能說,相比季浮生那邊,他還是更喜歡洛璃。
至於那東西,關他什麼事?
蝕日領的玄沐,從來都是靠心意行事,何曾這般畏首畏尾貨?
他低聲呢喃,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言罷,他輕揚嘴角,那笑裡藏著幾分釋然,是在與自己心中的執念和解。
溫行硯看他這個樣子,歎了口氣,聲音柔和,“在想什麼?”
玄沐回眸,看了他一眼,風中隻輕留下一句,“原來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為了自己才選擇欺騙彆人。”
他們也都知道季浮生和洛璃兩方勢力中間的那點子事,是以對於洛璃是為何而來也都有猜測。
溫行硯微微一愣,而後笑開,抬步跟了上去,幾人的氣息平緩,風輕輕吹過,帶來一陣涼爽。
接下來的一路,因為離火麒麟而緊繃精神的人們,卻沒有再碰到任何危險和機關。
白澤透過洛璃給他的權限,可以看到外麵的環境。
他觀察著周圍,倏然對洛璃道,“如果有遺跡的中心,應該隻會在那片區域。按照這條路往下走,最多一天,你們就能到達,你如果還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最好趕緊做完。
洛璃輕輕頷首,世間緊迫啊。
她側目看了玄沐一眼,她自然不會讓玄沐親自動手,隻不過需要借助一下他的手段罷了。
感受到她的視線,玄沐輕輕挑眉,“想弄季浮生?我現在把他給你抓過來,想問什麼就問,在我手裡,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洛璃聞言,眸光微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玄沐不必急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