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棱,病床上的吳永琪動了,雙手一扶床麵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身體依然很僵硬,目光、表情全都是麻木不堪,同楊婉秋一樣也緊緊盯著前麵的鐘馗。
我手持桃木劍在病床的一側,踏起了常用的禹步,嘴裡念叨著道家的安神靜心咒:天地無極,浩蕩乾坤,二八星宿,鬥轉星移,平心敬神,無量天尊……
隨著我的口中的念誦,長香上的煙氣漸漸的飄向吳永琪和楊婉秋。
楊婉秋額頭上的符輕輕的抖動,吳永琪額頭上的紅線也隨之顫抖,一道波紋如同電流一樣,從他的額頭傳向泥的腦袋!
漸漸的,泥人的身上開始冒出紅光,顏色由黑變紅,最後整個兒泥人像陶瓷一樣發出了昏暗的橘紅光澤。
隻見泥人的兩隻手舉了起來,成五體投地的姿勢,撲通,對著鐘馗像拜了下去。
連拜了三下之後,噗,泥人身上冒出了一股煙,紅繩熔斷,泥人癱倒在地化成碎片。
隻有那根針還紮在寫著吳永琪生辰八字的紙團上。
一切和驅邪秘籍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這種情況出現就意味著吳永琪大腦隱藏著的記憶和陰影全部被剝離出來。
我身子一轉,停止了禹步,桃木劍一伸,啪,刺穿了泥人腦中的小紙團。
我把紙團放在香頭之上,紙團瞬間被點燃,紙團燒儘,一股煙噴出,化作兩條白線又飛到吳永琪的鼻孔下邊,隨著吳永琪的呼吸吸進他的身體裡。
我放下桃木劍,解下手腕上的金針,啪啪啪,在吳永琪的身上連點幾下,最後金針刺入他頭頂的百彙之處。
我退回來對著鐘馗老爺的神像鞠了一躬,大喊一聲:“吳永琪、誌遠,還不將你們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
到了這個時候,小陰陽剝離術已經算是告一段落,最後那兩道白煙就是代表著陰陽互換已經結束!
剛才我那聲大喝叫的,誌遠,就是鬼胎前生淨空方丈大弟子的名字。
他和吳永琪算得上是同為一體,有些記憶要靠呼喚他的名字才能讓吳永琪想起來。
杜軍這邊兒拿出了早已準備好了一支筆和一個厚厚的本子。
我們兩個都緊緊的盯著吳永琪,這個時候心裡多少有點擔心。
吳永琪還好說,我現在喚醒的是他隱藏的另一部分記憶,這可是鬼胎留下的,肯定不是善類。
萬一吳永琪像精神分裂的患者一樣暴起傷人,我們倆還得小心點。
嗚嗚,嗚嗚……對麵的吳永琪還是像原來那麼僵硬的坐著,兩隻手在空中胡亂的揮動兩下,瘦的像杜軍一樣的猴臉流下了兩滴眼淚!
“我他媽的冤枉啊!上天不公,命怎麼這麼苦啊?
出生的時候爹娘就沒了、剛學好本領,又被老和尚所害……
我和杜軍兩個人全蒙了!
眼前的吳永琪像個怨婦似的在那兒抹開了眼淚,嘴裡的聲音也帶著回響,一副南方湘西偏遠山區的口音。
好在我們兩個接觸的人比較多,勉強還能聽得懂!
鬨了半天,現在說話的就是當年鬼胎在吳永琪腦海當中留下的記憶!
此時我和杜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前的吳永琪完全沒有了邪祟的凶狠,變成了一個碎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