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軍趕忙點點頭,為了擔心自己待會兒發出驚叫,他特意把身上的衣服扯下一條塞到嘴裡,又往旁邊走出了一段距離。
杜軍一邊往旁邊走,一邊不住的拿眼睛看我,臉上的表情非常怪異。
他覺得這裡的一切無比真實,自己走出去得有幾十米了,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要說還在那個屋裡?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也和杜軍一樣。往後撤出了一段距離,把望鄉台前很大的一片空地全都讓了出來。
我從百寶囊中掏出了一個鈴鐺。
這個鈴鐺就是當初在馬冬廷手裡奪過來的法器,原本回來時被王半仙以乾爺爺的名義送給了藍月。
因為這個,藍月還特意剪下了幾縷頭發,擠出了三滴指血。
經過王爺爺的處理後,現在藍月是能夠簡單的使用這件法器的。
但在她手裡起的作用肯定不會大,更多的時候是能辟邪防身。
這次出來之前,藍月把鈴鐺偷偷的交給了我,她擔心我碰到太棘手的事,多一件法器就多一份安全。
這丫頭還抱怨了幾句,那意思王爺爺還是偏心。
表麵上是給了她一件貴重的法器,實際上她就是一個倉庫保管員,真正有用的時候都得拿出來。
藍月雖然是開玩笑,但確實也是這麼回事,這些對我驅邪有幫助的東西,最終還都要落在我的手裡。
魔神麵具是這樣,鈴鐺也是如此。
看來將來再送她們禮物的時候,還是更多的考慮護身符這樣的飾品吧!
我將鈴鐺拿到手裡,又把魔神麵具扣在臉上。
在其他人的眼中,我也變成了一個右手持劍、左手拿鈴鐺的妖魔鬼怪。
鐺啷……鈴鐺一響,對麵的那些人,更準確的說是對麵的那些鬼包括老齊,全都被吸引過來了。
我身體一動,腳下踏著一種奇怪的步伐,上身非常穩,但是步伐還很飄,就像是跟竹竿一晃一晃的往前走。
這是湘西趕屍匠走路的一種方式,也叫鬼步。
當我走到奈何橋邊的時候,手中的鈴鐺正好是響了十三下。
對麵的那些鬼魂已經完全被我吸引過來,他們就像聽到指令一樣,全部都停止了交談。
老齊的臉上也變得很正式,緊閉雙唇、兩眼平視、雙手抱著石頭,領先一步踏上了那一河橋。
隨著老齊的步伐,身後的百十個鬼魂依次排開,跟著老齊開始往前走。
橋底下的河水開始發出了流動的聲音,可黑乎乎的看不出有任何浪花,反倒是冒出了絲絲白霧。
黑河、木橋、白霧,橋上邊走著幾十個鬼魂,我在對岸搖著鈴鐺……
這一幕無比的詭異恐怖。
杜軍在一旁看著,就感覺心臟不斷的收縮、額頭上的血管突突直跳,身體也微微的顫抖。
但是杜軍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害怕,他是後悔,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光。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幕,就應該把趙大膽或者劉青山帶過來,這樣我就可以騰出空來了……
杜二神腸子都悔青了。
你說我要提前弄個照相機,或者弄了一個進口的錄像機,真要把眼前這一幕全都拍下來?
以後再跟這些客戶,或者來請我們出手的患者家屬一展示?
那還不得把他們眼珠子都得嚇掉下來呀,沒準兒我們哥倆就可以真正的名震天下了!